阮月收回目光,扶著他坐好,把沒放野菜的疙瘩湯遞給他,說道:“多吃點,快點好啊,我們可都指望你了。”
清林抽抽嘴角,這小騙子是吃定他了嗎?
他接過碗看著她們吃著混了野菜的麵湯,疑惑地看向阮月,這是特殊照顧他了嗎?
“知道你不喜歡吃野菜,給,雞蛋也吃了。”阮月將剝好的雞蛋放到他碗裡,衝他笑笑。
清林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好。”
把他當保鏢,他吃她點好吃的不過分吧。
他當即心安理得地吃了起來,一碗疙瘩湯很快就吃完,他不禁輕輕感嘆了一聲:“味道寡淡了些,湊合。”
阮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面對她們未來的安全保障,她只能安撫,“先將就一下,等安頓下來,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真的?”清林抬眼,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看著阮月,把阮月看得心裡一顫,這表情怎麼這麼像她養的那隻二哈?
阮月點頭如搗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呃,只要你不殺我,給你做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清林臉上的表情不禁僵了僵,這小騙子!又忽悠他!他還是假裝不知道的點頭,“娘子說的是,我相信你。”
阮家人都是老實人,聽著阮月忽悠清林,紛紛臉紅,恨不得把臉都埋進碗裡。
看著阮家人都把愧疚寫臉上了,清林輕咳了一聲,說道:“岳父,現在外面什麼形勢?咱們要到哪去?”
阮永齊輕嘆一聲,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幅簡易地圖,一條線把地圖分了兩半,他指指南面,“這裡是咱大雍。”他又指指北面那半,“燕州,金州為界,以北就是北狄,據說今年北狄大旱,草場都枯了,所以他們開始入侵,燕州無援兵,眼看就撐不住了,燕州的楊將軍,苦苦支撐才給我們這些百姓爭取來了逃命的機會。”
清林皺眉,“為何無援兵?”
“沒有糧餉,何來援兵?”阮永齊不禁苦嘆,“當今皇上寵信奸臣,各地藩王心思各異……”
“齊哥,過來幫我一下。”盧春孃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阮永齊的話。
阮永齊忙過去看了盧春娘,見她只是隨意地喊他幫忙拿東西,他不禁後怕,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總是無意間地會對國事發出自己的意見。他太過正直,管不住自己的嘴,很有可能給家人帶來禍端。
他轉身坐下,轉換了一個話題,“咱們現在沿著郭公山在往平州走,如果能進平州,還能活命,如果進不去,那就不好說了,咱們逃得再快,也沒有北狄鐵騎快。”
不止清林在認真聽,阮月也聽得十分認真,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外敵入侵,國人卻要忙著各自為政,一致地打退外敵不好嗎?
清林手在劍柄上敲了敲,轉頭看了眼丈母孃,丈母孃好像也不簡單,甚至給他的感覺讓他有一些熟悉,這該死的記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這平州是誰的屬地?”清林皺眉問道。
“平州歷來是兵家重地,一直都是直屬於皇室。但願皇上會允許我們進去。”阮永齊心裡對皇室一點信任也無,皇上本就是個平庸的,最近幾年據說痴迷於求仙問道,朝堂上已經分了幾個派系,太子,三皇子,四皇子,都有各自的擁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