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森林裡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才不得不停了下來,這裡的樹更密了,連月光都給遮得不見了蹤影。
好在後面也沒有人追過來,他們在樹下清理出一塊空地,讓盧春娘趕緊休息。
盧春娘剛生產完,虛弱無比,全是憑著信念才跟上他們。
現在靠在樹上,抱著狗蛋的手都微微顫抖。
狗蛋又哭了,可是現在,她都沒有奶喂他。
她急得抹眼淚,旁邊的人也很是無奈,只能把手指放在狗蛋的嘴裡,讓他裹著。
昨晚僅有的水已經被他們用完了,現在在這森林深處,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水源,想做點吃的都做不到。
阮月舔舔嘴唇,現在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等到天亮了,辯辨方向再走。
她同阮老爹一起把恩公從獨輪車上挪到地上,用火摺子點亮了唯一的火把,藉著亮光給他包紮傷口。
傷口竟然有五寸多長,血肉都翻了出來,阮月手抖了抖,這傷最好就是消毒縫合,可是,她也沒幹過這事兒啊。
重要的,她要用什麼來消毒?
或許鹽水可以,但,他們沒水了……
“這要是能有水就好了,還能弄點鹽水給恩公清理下傷口,萬一潰了膿,估計就沒命了。”阮月有些害怕地念叨著。
阮月忽然想到電視劇裡的橋段,一般像這麼衣著華貴,又拿著刀劍的人,身上一般都會帶著藥。
她不禁伸手翻向恩人的袖袋,阮永齊小聲喝道:“阿月,你怎可亂翻恩人東西?”
阮月動作沒停,輕聲說道:“阿爹,我就看看他帶沒帶藥,不然這傷口不好弄啊。”
果然,袖袋裡有兩個瓷瓶,一個上面空白,另一個上面寫著金瘡藥,她拔開塞子,瓶子裡發出淡淡的藥香。
剛想把藥粉直接撒上,看著那翻卷的傷口,她求助似的看向阮老太,“阿奶,你那裡有沒有帶針線?”
“要針線幹嘛?”阮老太拖著疲憊的身子過來問道。
阮月指指恩人背上的傷口,嘴裡哆嗦著說道:“我想著把傷口給縫一縫,不然這麼長的這樣很難長好吧。”
阮老太愣了,她這麼大歲數也沒見過給傷口縫線的,她從衣襟下抽出一根針來,哆嗦著手在傷口上比畫了一下,苦著一張臉看向阮月,哆嗦地問道:“這,這要怎麼縫?”
阮月只知道傷口需要縫合,但是她連衣服都不會縫,她眨眼看了看阿奶,“要不您就當補衣服,隨便縫幾針?”
阮老太瞪了她一眼,冷靜了點,強忍著哆嗦的手,從恩人中衣料上抽出一根絲線,穿到針上,在結尾處挽了個結,舉著針在傷口上方找了半天,才閉著眼準備來第一針,有一就有二,一共十幾針,很快縫完。
阮老太已經又怕又累的出了一身汗,一下子坐在旁邊緩氣。
看著恩人手裡死死握著的寶劍,這要是中途他醒了還不得給她一劍?
阮月趕緊接手,手裡的金瘡藥均勻地撒了上去,然後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她趕緊吹滅了火把,這個時候只有黑暗才能讓她覺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