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田雲飛始終低垂著腦袋,手裡捏著的小本子的力道不由加大,將離婚證捏得有些褶皺。
面對著空曠的街道上,偶爾馳過的車子,田雲飛和李馨沉默了好一陣。
田雲飛走在李馨的前面,走到路邊,田雲飛忽然停住了腳步,李馨則是繞過田雲飛,停在路邊。
伸手攔車,田雲飛見了李馨的這個舉動,用餘光瞟一眼李馨,哪怕李馨臉上有一絲不捨,他覺得自己也會毫無顧忌的挽回李馨。
奈何李馨從民政局出來,臉上就一直洋溢著一抹難以掩蓋的笑容,這讓田雲飛原本抱有的希望,瞬間和灰飛煙滅。
田雲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伸出手,將李馨舉起的手臂拽了下來。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狠心的離婚?”田雲飛心裡湧出一股熱潮。
李馨只是藐視了一眼田雲飛,就使勁掙脫了田雲飛的有力手掌。
“你給我放開。”李馨握著自己被田雲飛捏疼了的手腕。
“為什麼,我這麼愛你,你就給我這樣的回覆,是不是有些難以為情了。”田雲飛始終壓制著心裡的憤怒。
“難為情?你當初隱瞞你真實身份等人時候怎麼沒這麼想,你放著好好的財產不要,還要跟田四海斷絕關係,我真是搞不懂。”李馨沒有絲毫感動,語氣裡滿滿的責備。
“所以,你是覺得我錯就錯在沒有接受天獅集團的百萬財產是嗎?”田雲飛握著離婚證的力道又加大了。
“我從跟你在一起之後,什麼不是對你百依百順,我不只要照顧你的情緒,我還要照顧你媽的情緒,你們永遠都是對我百般的刁難,你們有沒有一刻心疼過我的容忍和順從。”
田雲飛似乎要把這些年壓制的情緒都通通爆發出來一般,他嘶聲竭力的嘶吼著,“你們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的,我永遠都只能仰視你們,我有多難熬,你十一點都沒有體會到嗎?”
“沒有,那都是你自己自願的,沒有人逼你這樣做。”李馨斬釘截鐵的說道。
“呵呵,那我卑微的這些年,我換來了什麼,你們的當仁不讓,還是我罪有應得,所以喜歡就必須卑微低賤的委曲求全還是費力不討好。”田雲飛望了一眼街邊的一排排楊柳。
空曠的街道上拂過一陣清風,風裡夾雜一絲絲的涼意,風兒掠過,帶走了每一片落地的樹葉。
“是,那都是你罪有應得,你放著百萬資產不要,非要來當什麼上門女婿,你現在的下場就是你該得的。”
李馨的一字一句猶如刀子,深深刺進田雲飛的心裡,心裡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讓田雲飛猶如蟬那般被抽絲剝繭。
兩人安靜了一會,
“我走了。”李馨開口。
田雲飛怔怔的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兩眼無神,默默地凝視著街道上的片片枯黃的落葉,遲遲不能緩過來。
李馨看了一眼田雲飛,繼續洋溢著笑容,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甩上車門,消失在空曠的街道上。
田雲飛後知後覺的緩過來,雙手抱頭,蹲在原地,攥緊的拳頭和捏得發皺的紅色小本子。
忽而想起當初田四海讓自己繼承他的百萬家產,自己卻執拗的說自己為了愛情,放棄了繼承百萬家產的機會。
現在愛情沒了,家產沒了,他現在人財兩空,覺得現在的自己一無是處。他恨自己當初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