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道凌厲且詭異的破風聲從白衣少年身側襲來,他本能地一愣。卻不曾想這一愣神就讓他徹底失去了先機,最終只來得及微微撇過頭,就被一個硬物打中了腦袋,發出了“碰”的一聲悶響。
“哎呦!”白衣少年痛呼一聲,趕忙用手捂住了被打的地方,又驚又怒。
“啪嗒嗒……”
一個指甲大小的小石子掉落於地,接著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停在阿酉腳前。
看來白衣少年就是被它打中了腦袋。
“誰?出來!”白衣少年不禁大喝一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喲,堂堂任家二少爺,竟在這裡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門童,當真是給七大世家長臉呢!”
一道妖冶中帶著嫵媚的聲音傳來,正欲出手的沈七不禁縮回了身子,愣愣地禁循聲望去。
小院門口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打扮妖豔暴露的紅衣女子。
此女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但是身材卻好得讓人瞠目結舌,更不用說她的樣貌還不輸洛瑤!特別是那緊緊貼在身上的火紅色長裙,將她姣好的身段顯露無疑。特別是胸口露出的一片雪白,讓白衣男子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甚至躲在房頂上的沈七都有些口乾舌燥。
看到紅裙女子的那一刻,玖兒不禁秀眉緊皺,輕哼一聲,自語道:“竟然是她?”
旋即玖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了身旁的沈七。
看到沈七直勾勾盯著正蓮步款款走向院中的紅裙女子,玖兒的銀牙幾乎都要咬碎。
沈七忽然感到身側傳來了一陣極為可怕的氣息,心中頓時一凜,旋即便想到了什麼,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向院中。
玖兒冷哼一聲,伸出小手在沈七腰間使勁擰了一把,痛得沈七險些驚撥出聲。
“你……你是何人?”白衣男子猛然嚥了口唾沫,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潮紅,目光似乎有些躲閃。
紅裙女子咯咯一笑,道:“這位小弟弟,貿然詢問女孩子家姓名,可是有些失禮呢!”
白衣男子神色一怔,旋即輕咳一聲,對著紅裙女子抱拳拱手,道:“在下紀家紀柏,敢問姑娘芳名?”
“原來你就是那以半招之差輸給任廣白的紀蒼……的弟弟紀柏啊。”紅裙女子嘴角撇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旋即她對著白衣少年紀柏輕輕施了一禮,笑道:“奴家玉香兒,不知小弟弟可曾聽說過啊?”
“玉香兒?”紀柏皺了皺眉,旋即想到了什麼,猛然退後一步,神色大驚道:“你是‘玉羅剎’!”
“玉羅剎?”沈七不禁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玖兒,低聲問道:“她……很有名麼?”
玖兒冷哼一聲,低聲道:“有名!大大的有名!魔教右護法姚興的親傳弟子,上一屆‘少年群英會’第四,四年前便是‘三合境高階’的高手。相傳她天生媚骨,不知江湖中多少人為了博她歡心而加入了魔教、供其驅使!你說她有沒有名?”
沈七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道:“她竟是魔教弟子!怪不得……”
“哼,你很在乎麼?那你不如下去好好陪她聊聊啊!”玖兒冷哼一聲,轉過臉不看沈七。
沈七不禁一怔,旋即苦笑道:“玖兒你想什麼呢?我是想說,她既是魔教弟子,為何能來參加‘少年群英會’?”
玖兒不禁撇了撇嘴,道:“大青與南離的青年俊傑都能來參加,憑什麼魔教弟子就不能來?”
沈七“哦”了一聲,心中卻暗道:太和劍宗不是名門正派麼?為何魔教弟子能光明正大在此出入呢?而且……根據李歌兄弟的情報,這次的“少年群英會”,魔教似乎有大動作。這個“玉羅剎”既是魔教弟子,想來應該知道不少情報!不如找個機會把她……
就在沈七暗暗打算擒住玉香兒獲取情報的時候,玖兒瞥了沈七一眼,看到他盯著院中的玉香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禁一陣氣結,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理會沈七。
玉香兒看著紀柏憋得通紅的面龐,不禁眉毛微微一挑,道:“奴家不是很喜歡‘玉羅剎’這個稱呼呢。不如……小弟弟你換個稱呼?”
紀柏神色戒備地退了一步,道:“我可不是什麼‘小弟弟’!我七大世家的弟子,與你魔教妖邪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咯咯咯……還說不是小弟弟!”玉香兒輕笑道:“明明就是個愣頭青,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臨危不懼、大義凜然的模樣!既然小弟弟自詡正道人士,那姐姐可要問問你:我三原教與你紀家可有恩怨?”
紀柏聞言一愣,旋即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姐姐我與你可有個人恩怨?”玉香兒繼續問道。
紀柏又搖了搖頭,道:“沒有。”
玉香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愈甚,道:“你的家族與我教沒有恩怨,你與我亦沒有恩怨,那你為何一口一個‘妖邪’?我這個所謂的‘妖邪’,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莫不是……小弟弟你以為奴家不會生氣?”
說完這句話,玉香兒的臉色微微一寒,一股冷冽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紀柏不禁一怔,旋即面色有些戒備,也有些尷尬,急道:“你……你是魔教賊子!魔教賊子淨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人……人人得而誅之!”
玉香兒聞言不禁咯咯輕笑,肩膀不停上下聳動,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道:“可真是樂死姐姐了!小弟弟,且不說你們自詡名門正派的七大世家幹過多少齷齪事。單說今日你反覆逼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門童,就不是多麼光彩的事吧?反正姐姐我是做不出這種事來!還是說……這便是你們武林正道的行徑?呵!依我看,所謂的正道,盡是一群欺世盜名之徒!”
玉香兒笑得有些誇張,胸前的偉岸亦隨著上下起伏,惹得紀柏一陣口感舌燥,目光充滿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