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飛的白珠子被抱狐狸的青年輕輕攝在手中,仔細把玩一下,不顧家有客的索要,嘆道:“用獸骨粉磨成的末,都能用來騙人了麼?你就是絕麗口中所說的飄逸大仙派殘存大人吧!”
青年走到無雲面前,梅花眼狐狸如一張披風,掛在他身上,只聽周圍有人竊竊私語:“這張家的四公子盤非,上次才踢死一個仙體,這次又想花錢了?他爹若知道,非要痛打他一頓!”
“在下無雲,大人不敢當,叫個前輩就行。怎滴,你狐狸傷了我馬,你這個主人,替他受罰?”無雲大大咧咧,狂妄的話語讓周圍一陣動容。
“啪!”
盤非手中白珠捏的粉碎,當他化出一道風吹散時,愣了。這捏碎的白灰飄入他披著的狐狸風衣裡。頓時,風衣再次化為梅花眼狐狸,在眾人驚掉下巴的眼神中,這大仙中期的狐狸,如玻璃一樣,碎了一地。
“我忘了告訴你!”無雲正兒八經對家有客說:“這銷魂百味珠,只能吞噬,不可打碎。若打碎了,堪比一件八品仙器的自爆。”
盤非一愣,若果真如此,他為何完好無損?
“知道隔山打狗這門神通沒有?你太幸運,打到狐狸,不然,打到你旁邊的哥哥……”
無雲調侃幾句,而冰恆,則蹲在破碎的狐狸那兒,輕輕抓了一把,把反光的碎片往空中一灑,死掉的狐狸,活蹦亂跳著出現。
這是肉體死掉,妖魂顯現。
冰恆板著臉,剛要收取妖魂,為其重塑身軀,豈料,抱著的魂魄也開始破碎,直至魂飛魄散。
“忘了告訴你,這隔山打狗,還有連續性,我這法力尚淺,練到極致,打過狗,還能打貓,打豬鴨等等。”
忽然,烏黑髮亮的一根矛刺來,挑中無雲胸口。
盤非出手,一擊致命。
周圍驚呼聲音響起,殺一個小妖,一個坐騎,屬於仙人之間的交流鬥爭,而若殺一個仙人,則屬於觸犯百花谷法規了。
“前輩!”
家有客悲慼的怒吼一聲,但見刺入無雲胸口的七品仙矛節節斷裂,成為焦炭。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這隔山神功,連綿不絕,你身上所有物品,都有可能會被擊碎!”
無雲清理出仙體內刺入的殘片,而周圍有忍不住熱鬧的,開啟隔音陣法,對冰恆等告誡:“張家公子,仙界之中,的確有這種古怪的功法,混合了詛咒,蘊藏強大的力量。我看,你們還是回家吧,別跟我們爭位子啦!”
有的話充滿調侃語氣,而有的,則露出凝重之色。雖然大仙不如玄仙,但只是境界上的,總體上,相差不是太大。
而露出凝重之色的,全部都是大仙后期,因為剛才一幕,匪夷所思。
誰能一擊把七品仙器擊成碎片?玄仙?
玄仙最少要中後期,全力一擊才可以!而剛才,誰看到無雲手段了?
盤非驚愕,剛才的仙器是他最順手的武器之一,陪伴他許久時間,可,無緣無故碎了。
冰恆見此,手一招,打出無數飛布碎片,把無雲層層圍住。
而後,一個洞府開啟,恰好輪到冰恆與盤非,兩者邀請一下絕麗,後者一點頭,閃入陣法之中,傳送進入。
家有客語無倫次,小黑馬因大仇得報,圍著消散的狐狸魂魄歡舞,唯獨無雲,看著層層圍繞自己的陣法,愣傻。
他最怕什麼人家來什麼。攻擊自己,傷害自己呀,自己有九昧真火,有帝骨加身,有……
甚至,獲得的滔天仙罐,舉起來,也只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只一小會的功夫,無雲艱難破開陣法時,家有客嚎啕大哭,而圍觀的眾人,也對剛才無雲的表現失望,紛紛撤回神識。
只有幾個自認聰明的,對無雲打出隱蔽的追蹤印記,全消失無蹤。
兩個男仙,帶一個女仙,進入封閉的修行之所,在仙界看上去理所當然,可,一個仙體圓滿,面對一個大仙初期,一個大仙中期兩個兄弟,穩妥麼?
看著家有客惱怒半響,無雲悄悄問道:“道願相中沒有,她做大,這個做小或者當丫鬟都行!”
家有客委屈,被這麼一問,反懟道:“大人,難道你沒有愛著的人!”
“我?”無雲悄悄閉上眼睛,這個問題太敏感,以往之時,所有的愛戀都是一場雲煙,所有的愛情都煙消雲散。
無雲輕輕唱起一首歌,歌詞古老而淒涼:“漂泊自由,活在天空中逍遙自在。曾經我笑看一方主宰,沉沉浮浮,曾經我喜歡看的那個女孩,已經黃土高埋。就算她轉世投胎,下一世,活的精彩,這朵雲依舊還在。你不要把我留下來,我只是一朵雲彩,到最後浪跡天涯,還是沒有一個家。你不要把我留下,我只是一朵元呀,到最後浪——跡——天——涯!何處,是一個家!”
聽無雲唱的淒涼,連犴駝也捂著馬臉,紅了眼睛。到達仙帝這個境界後,已經很難再有曾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