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許無奈嘆息，“委屈你了。”
顧謹遇：“我不委屈，我能等。”
蘇慕許發了個語音訊息：“麼麼噠！”
顧謹遇正忙著，隨手點開，於是，季教授猛地扭頭看過來，表情極為冷厲。
那樣的目光，是顧謹遇第一次見到。
趕緊將手機放到一邊，顧謹遇低頭認錯：“季教授，對不起，我錯了。”
季教授恨恨的瞅了顧謹遇一眼：“我知道非要你來讀博，亂了你的腳步，我也很照顧你了。上課開小差，我沒意見，反正我這一屆只帶你一個，你又聰明，不需要我多費心思。但是！秀恩愛就很過分，知道嗎？！我是個孤寡老人，留守老人！我吃了上頓沒下頓，淋浴室裡都有緊急報警器，你身為我最得意的門生，能不能不在我面前秀恩愛？！”
顧謹遇點頭點頭再點頭，深深的感受到了來自一個孤獨老人的羨慕嫉妒以及恨。
可這能怪他嗎？
從他和許許住到他家裡去，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去撮合他們兩個，也沒少給他出主意。
可是，他不改啊！
給他買新衣服，他也不穿。
讓他說點好聽的，他說沒必要。
讓他約羅教授週末去散散心，他說浪費生命。
如此種種，別說他，連熱心當小紅娘的許許都放棄了，並好奇他是怎麼娶到老婆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存嫉恨，季教授沒有放顧謹遇走，一直等到蘇慕許打來電話說許鐸來接她，他都還不得自由。
學無止境這四個字，顧謹遇一直都知道，他也好學，可是，他其實很滿足人生到達的現狀了。
慢慢發展其實挺好的，他也不需要那麼著急的讀完博士。
可是季教授顯然很急。
“季教授，你餓不餓？”顧謹遇討好的問，“紅燒排骨，糖醋鯉魚，油燜大蝦，米酒湯圓，安排？”
季教授嚥了咽口水，沒好氣的說：“你回去做飯，做好了再叫我。”
顧謹遇：“沒問題。”
季教授：“記得告訴羅教授。”
顧謹遇：“還是您自己叫吧，我先去忙，您餓的話就先吃點餅乾。”
顧謹遇說完就走了，季教授想起顧謹遇說的餅乾是他和蘇慕許一起做的，心裡又不是滋味兒。
妻子還在的時候，每週都會親自做兩次餅乾，鹹甜各半，圖形不一，每個月不帶重樣的。
那時候他廢寢忘食的很嚴重，有點低血糖，全靠隨身帶著妻子為他準備的愛心餅乾度日。
老伴走後，女兒也給他買了很多餅乾，少說幾十種，他卻一口也沒再吃過。
曾經最愛的，如今反而容易睹物思人，徒添感傷。
季教授想想顧謹遇說的那幾道菜，更覺得餓，又不想吃餅乾，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去。
正好碰到羅教授下來扔垃圾，季教授熱情邀請：“羅教授，晚上一起吃飯啊，謹遇做飯。”
羅教授狐疑道：“謹遇做飯嗎？我看見他開車走了。”
季教授：“他去買菜。”
羅教授：“等不了，已經餓了。”
季教授：“你煮飯了？我也快餓暈了，能先蹭點飯嗎？”
季教授過去蹭飯，很快接到電話，是顧謹遇為他點的外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