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聽著,驚心動魄的,試著往蘇慕許身邊湊,溫柔的問:“頭還疼的厲害嗎?”
蘇慕許點頭,沒有躲開安諾伸來揉她頭髮的手,很是委屈:“疼,還有點沉。安諾哥哥,我怎麼了?我不記得我有受傷啊。”
他說完,特意瞥了顧謹遇一眼,明顯的嫌惡。
顧謹遇穩坐著,明知道她是在演戲,心還是疼了起來。
不是怨她,一直都知道她是愛鬧愛玩的性子,想到哪兒是哪兒,不會特意剋制自己的行為,所以她說是玩一把失憶梗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反對。
會有不高興的地方,比如現在,她又喊安諾哥哥,還用以前的目光看他。
不得不說,演技太好了,他的心被扎的生疼。
安諾更加激動,沒有表現出來,試著對顧謹遇說:“顧總,麻煩讓一讓好嗎?”
蘇慕許翻了個白眼,對安諾道:“他為什麼會在?是我哥哥讓他來的嗎?”
安諾巴不得蘇慕許忘掉了這半年來的事,只心疼的望著蘇慕許,搖了搖頭:“不知道。”
顧謹遇退到了一旁,靜靜的站著,默默的想自己應該怎麼演,才能不反常,又不影響她玩這一把失憶梗。
如果她沒有告訴他,他此刻怕是已經瘋了。
得到再失去,向來比得不到更令人痛苦。
他嚐到了和她在一起的甜,若再失去她,會痛不欲生。
安諾坐在了病床邊上,指尖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是上天可憐他,給他的機會嗎?
她選擇性失憶,還會恢復記憶嗎?
喬珺雅說她極有可能是在裝,真的是嗎?
他心裡有很多問題冒出來,很快被蘇慕許依賴的目光通通擊退。
哪怕是假的,對他來說也求之不得。
蘇慕許喊著安諾哥哥,問著心底的疑問,並不好奇他會如何圓場,倒是看出他心底有所疑慮,似乎不相信她真的失憶了。
也是,額頭只是撞破了,骨頭都沒傷著,也沒當場暈過去,腦部CT也沒顯示有腦出血,按理說是不可能失憶的。
可他明顯寧肯她真的選擇性失憶,那麼,她就能繼續演下去。
安諾模稜兩可的說:“許許,你先休息,沒出什麼事,就是出了個小車禍,你很快就會好的。”
蘇慕許嗯了一聲,又問:“珺雅呢?”
安諾:“她傷到了胳膊,在做手術。”
蘇慕許很是焦急關切:“嚴重嗎?”
安諾更加願意相信蘇慕許失憶了,越發歡喜,搖著頭說:“不嚴重,就摔著了胳膊,還能自己走路。”
蘇慕許特別想笑,喬珺雅胳膊都摔斷了,饒是穿了黑色的長袖連衣裙,她也看出了血跡一大片一大片的。
還有腿,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皮外傷絕對比她額頭的傷重。
其實說是被車撞到的,倒不如說她被嚇的太狠,自己摔倒,磕到了馬路牙子,車都不一定捱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