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點點頭,心裡有些亂。
太過突然,又被她護著,像做夢一樣。
她生日宴上,要跟顧謹遇結婚時,他向她道歉,她說的那番話,至今仍在腦海裡迴盪,想忘記都忘不掉。
她說:“安諾,你一個養子,有什麼資格插言我的婚事?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伯伯伯母叔叔嬸嬸哥哥們還沒發表意見,你算老幾?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那一刻,他毫無尊嚴,被她踩在腳底下。
沒人明著笑話他,但心裡一定在看他笑話。
他從不在乎被她頤指氣使,也不在乎被她呼來喚去,更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可她護了他三年,當眾羞辱他,對他的打擊是沉痛的,至今都忘不掉那時的心痛和恐慌。
他惹她生氣了。
她不要他了。
他該怎麼辦?
他什麼都沒有了。
這一個多月,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亂的,想過很多種可能,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他不能沒有她。
她厭惡的目光,能將他殺死。
現在,她又開始護著他了,他卻再也沒有了最初那份踏實和安穩。
她還會變的。
顧謹遇勾勾手指頭,她會轉身就走的。
“許許……”他試探著,朝她伸手,見她縮了縮手,更是傷痛,“我很害怕。”
蘇慕許本能的縮手,看安諾很受傷的樣子,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
原來,演技再高,也會露出馬腳。
他一定是看出來了。
“怕什麼?”蘇慕許作勢理了理頭髮,試圖遮掩露出的破綻,又幫他拉了拉被子。
安諾難過的笑著,目光專注的望著蘇慕許,許久才說道:“許許,我害怕失去你。”
蘇慕許:“……”
說的跟擁有過似的!
安諾苦笑:“從未擁有,已經害怕失去。許許,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會死嗎?”蘇慕許問,漂亮而純真的臉蛋上,神情木然,不夾雜一絲情感。
安諾將手放回被子裡,扭頭看向窗外,難過的說:“如果會死掉,也是一種解脫吧。失去你,一定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
“你是怕顧謹遇跟你搶吧?”蘇慕許笑呵呵的問,“在他面前,你很自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