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皇帝還是要姓劉比較好。至於哪個姓劉的上位,這個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哎,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大家要知道,無旨意出兵是我帶的頭啊。前些時日忙著打仗還沒想到這些,現在仗打完了,我回了成都,是夷三族還是誅九族都還說不定呢?”
這就是矯情了,這個時候你是挽救國家的大英雄,誰敢把你怎麼樣?
不過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關彝這是在逼他們再一次表態。
“誰敢拿左將軍無旨意出兵的事情說事,那就是偽魏的奸細。小王一定不會放過他!”
“若無子豐出兵,國家今天都亡了。誰敢再在此事上糾纏,姜維定要仔細徹查此人跟腳。”
“若無子豐,老夫這輩子還要做貳臣。所以此事做得好,做得對!”
嗯,很好。那麼……
“自延熙十六年以來,中樞乏力,地方漸失約束。朝廷命官日益墮落,豪強惡霸侵吞良民……故我大漢之北伐,已有後繼無力之感。”
關彝說這話的意思是:自從費禕被刺殺後。蜀漢的中央政府就開始亂套了(其實是說劉禪親政後把國家搞得不好)。因為國家實力的衰弱,所以對北伐的支援力度就小了,本來蜀漢的國力就不如曹魏,還不能有效支援北伐,那北伐能有成績才怪了呢。
他的本意是這個意思,但這話下面還有一層意思:蜀漢自建國以來,從來都是總理負責制。諸葛亮、蔣琬、費禕先後輔政,皇帝沒有實權的情況下,國家其實也挺好的嘛。為啥我們不恢復以前的那種制度呢?
有了這一層意思,那麼關彝的本意就非常明確了:我,關彝,要成為繼諸葛亮、蔣琬、費禕之後的蜀漢第四任權臣。軍政一把抓!當然,我是支援北伐的。但是,以後蜀漢的北伐,是由我來主導!
這個要求,房間裡的三個人都聽懂了,但是都有一點不痛快。
相對而言,劉諶的反感最少:雖然關彝這邊已經紅果果的要求皇帝靠邊站,但他現在連太子都還不是呢。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啊?
而霍弋呢,從他很小的時候就習慣了劉禪是一塊橡皮圖章的狀態。幾十年下來也不覺得這種模式有什麼不好。但是三十一歲的權臣……劉禪在的時候還沒啥。要是劉禪掛了,新皇上來能壓住他?
姜維則是三個人裡最不爽的:什麼叫費禕死了後北伐無力?我的九次北伐就那麼不堪嗎?什麼叫以後北伐由你來主導?那我的位置在哪裡?
看著三個人沉默不開腔,關彝微微一笑:“在彝看來,我大漢現在確實比起建國初期少了點血氣。所以儲君最好能年輕一點,有勇氣一點。”
劉諶童鞋,你這樣強勢的性格是不能直接上位的。上位了你會本能的想把控一切。但是你不管怎麼優秀,和我這個有兩千多年見識的穿越者比起來還是不如的。所以,為了我們倆不直接起衝突,你直接上位的心思就算了。不過,我支援你先當太子。
霍弋先生,你擔心什麼我都懂。如果我貪戀權位,就絕不會讓性格這麼強勢的北地王成為太子——現在的太子劉璿可比劉諶童鞋聽話多了。我這麼做其實很簡單,在劉禪先生還活著的時候,我要做權臣。以後我會把權力交還給新皇。
至於姜維……
“大將軍,我大漢經此一難,國力受損嚴重。彝認為應當休養生息三五年後再行北伐。而下一次北伐,彝認為若是一切順利,應當可以召集十萬以上精銳,在隴西和關中同時展開進攻。”
大將軍,我賺錢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我來主持蜀漢朝政後,三五年時間,就會變出大把的錢糧士兵。到時候你走隴西,我走關中,我們一起北伐唄!
過了很久,北地王劉諶開了口:“左將軍挽救國家危亡,功莫大焉。非開府不足以酬其功。”
“臣霍弋附議。”
“臣姜維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