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能夠擁有靈能,是因為“靈轉藥”。
是的,就是井上仁太憑藉無面之影交給他的禁忌知識,而研發出來的靈轉藥。
因為靈轉藥的相關資料早已轉移給了地心教會,所以地心教會也具備了製造靈轉藥的技術。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井上仁太故意留了一手,還是因為存在著某些只有具備靈轉藥禁忌知識的他才能夠調整的技術細節,所以地心教會製造的靈轉藥也有所缺陷。
首先,他們的靈轉藥只能使人暫時性地覺醒靈能,停止服藥的話,靈能就會重新沉寂;其次,服用靈轉藥會對肉體造成巨大負擔,甚至會隨著使用靈能而逐漸損耗壽命;最後,靈轉藥的成品率很低,造價也相當昂貴。劍客之所以有資格服用,只是因為他參與了地心教會的內部報名,成為了測試藥物的志願者而已。
目前,地心教會正在繼續追殺無面之影,他們似乎相信後者仍然持有著承載“靈轉藥禁忌知識”的容器,而禁忌知識則大機率由於井上仁太的死亡,迴歸了那容器裡。
說到井上仁太,就不得不提到此次事件裡的黑髮青年——“心魔”了。
這個佩戴十字水晶耳墜的傢伙,與河狸製藥技術顧問“保羅”所提及的,與暴烈一起威逼井上仁太的黑髮青年,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同一人物。在那起事件裡催眠了河狸製藥的研究者們的,也無疑就是他。
結合此次事件,他的活動範圍大機率就是河狸市及其周邊地帶,我必須對他有所留意。
接下來,就是佛雕和妖刀虎徹了。前者因為對我來說過於危險,所以暫時封印了起來;而後者則由於斷裂而失去大多數力量,成了個只會吸一般人精血的廢物,所以我也將其與佛雕放到一起了。
至於反靈能短刀,我也將其回收了。雖說回收過程頗為離奇,不過這個可以日後再談。
最後,則是我在外出晚歸上,如何與徐盛星解釋一事——這個倒是沒什麼難度,因為現在徐盛星已經放下了對我的懷疑,所以我還是順利地編造藉口糊弄了過去。而這也是我當初如此爽快地出發的重要因素。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我有必要向都靈醫生問清楚。
“是的,‘心魔’的確是我曾經的學生。”
都靈醫生的家中,她對於我的問題,毫不遲疑地承認了。這並未出乎我的預料,心魔在發小的回憶中所主張的某些觀點,與都靈醫生曾經在我的面前表達過的觀點,如出一轍。
“你知道他最近在河狸市附近活動嗎?”我問。
“這我倒是初次聽說。”她搖頭,“因為我已經離開地心教會很長時間了。”
“我沒想到你還收過學生。”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都靈醫生的外表與“教師”一詞實在不搭配。
聞言,她笑道:“某種意義上,你不也是我的學生嗎?”
“而且,他也不是我唯一的學生。地心教會曾經收容過很多有才能的孤兒,想要從零開始培養出忠誠的幹部,而我則在其中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教育工作。”她說,“當時的我並不以‘都靈醫生’自稱,而有著其他綽號。他們稱呼我為‘枯萎’,有時會在後面加上‘女士’。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角色吧。”
“這個綽號聽上去就很凋零信徒。”我說。
她笑了,然後沉默,又說:“或許對他的所作所為,我多少也有些責任。”
我不假思索地說:“是的。”
“這種時候你應該開解我吧。”她吐槽道。
而我則接著說了下去,同時凝視著她幼小的面孔,“不止是他的惡事,你本身也是作惡多端之人,不是嗎?”
“那麼,如果我說,我曾經的確做過很多很多壞事,無麵人,你會如何處置我呢?”她向我問。
“為了與凋零信徒戰鬥,我願意與‘都靈醫生’達成暫時的合作關係。”我對她說,“但如果是‘枯萎女士’,我會毫不留情地擰下她的頭顱。”
“那麼,就拜託你好好地監控我了,無麵人先生。”她說出了會令我有點犯罪嫌疑的發言。
而這時,我想的卻是,她剛才說我會如何處置她,好像我真的有這個資格一樣,但事實又如何呢?她的過去固然遍佈骯髒泥濘,我的雙手又何曾那麼“乾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