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使用將肢體的攻擊變成遠距離攻擊的法術——我立即確認了這點。
“我都跟你說過了,別弄出那麼大動靜!”不遠處的女人發出了煩躁的大喊。
男人正要說些什麼,但我已經避開攻擊,來到了他的身前,同時打出了拳頭。
他臉色一肅,雖然他似乎篤定我無法驅動靈能,但也沒有任憑我觸碰到自己的意思,立即以相當快的速度後退開來,然後想要再次打出剛才的攻擊。但這一刻,我立即爆發速度,搶先再次來到他的身前,拳頭穩穩當當地打中了他的胸膛正中。
這一拳的攻擊力,甚至還在上次戰鬥之上。
很多武術家都希望透過情緒爆發的力量,方便自己突破大腦對肌肉的安全限制。然而對我這種武術家而言,爆發情緒有著更上一層的意義。那就是在一瞬間分泌出來大量激素,並且驅使更加密集和劇烈的神經電流訊號,迫使肌肉過激響應,從而發揮出來超越極限的力量。
即使在上次與那個“支持者”警察戰鬥的時候,我也並不準備殺死他,充其量是想擊暈他而已。
但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既然他想要殺死我,那就別怪我也辣手無情。
要仇恨的話,就仇恨與我為敵的自己吧——如果還有與他說話的機會,那我八成會以“無麵人平時的口吻”說上這麼一句。
而不得不承認,雖然我也覺得自己扮演冷酷強者形象的時候偶爾會用力過度,以至於連自己也臉皮發燙,害臊得連睡覺都不安穩,但說出這種“冷酷臺詞”的感覺,也的確不賴。
我的拳頭落在了他的靈能護甲上,而力量則徑直穿透護甲和肌肉,搗爛了他體內的重要內臟,斷絕了他所有的生機。
他的身體倒飛出去,轟然撞擊在牆壁上,牆面凹陷下去,周圍綻開了一條條裂紋。
另一邊正在與亞當纏鬥的女人陡然發出了一聲尖叫。說是纏鬥,也無非是亞當用分化之證分出幻影,一邊互換位置,一邊四處逃避,你追我趕而已。此時女人見到夥伴被我殺死,立刻拋下亞當,一臉暴怒地向我突進過來。
而後方的亞當,與數米外的亞當幻影,則同時悄然轉動左輪手槍的彈倉,槍口對準女人。
她這是要用徹靈彈了——我看出了這點,而女人似乎也是後腦勺長了眼睛,就在亞當扣下扳機的同時,她完全沒有因為亞當之前只用普通彈頭而放鬆警惕心,忽然就偏離了亞當及其幻影的射擊軌道。
但下一秒,隨著槍聲炸響,女人的頭顱陡然爆裂開來。
只見在房間的角落,第三個亞當一言不發地握著左輪手槍,槍口還在冒煙。
她緩慢地放下了左輪手槍,而另外兩個亞當則像是被陡然吹滅的生日蛋糕燭火,當場消失不見。
戰鬥結束了。
*
我看了一眼女人的屍體,對亞當提問:“原來你的分化之證能分出的幻影不止一個?”
“我也要留一手嘛。”她將左輪手槍收進了綁在腰後的槍套裡,又用雙手搓揉麵孔,揉散因戰鬥而浮現的緊繃,同時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
然後放下雙手,露出笑容,說:“我亞當信得過你無麵人,但你無麵人卻未必信得過我這個出賣過合作伙伴的‘壞女人’吧?萬一你在關鍵時刻忽然回憶起了自己以前的經歷,進而感覺‘這個亞當看上去好不順眼啊’,想要黑吃黑,那我也要有一張自保的底牌才是。”
“然而你卻在這種時候露出了底牌?”我反問。
“如果在並肩作戰的時候還有所保留,甚至最終導致惡劣後果,那就是我的人格問題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然後又故意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而且你又如何能知道,我是不是還有第二張底牌呢?”
說話的同時,她還走到門口那邊推了推,門板紋絲不動,然後她又看了一眼門旁邊的刷卡器。
看來必須要用鑰匙卡才能透過這扇門。
若是換成其他地方,還能夠讓亞當活用分化之證,轉移到外面用指紋解鎖開門,但這裡是隔絕靈能的房間,分化之證的幻影也無法穿透門板。
我走到了男人的屍體那邊摸索起來,既然這對男女在這裡作埋伏,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有離開這裡的鑰匙卡。
忽然,我想起一事,然後裝成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樣子,問:“你的真實身份原來是記者?但他們似乎只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卻認不出你的情報商身份;而長谷川之前好像很篤定神秘組織知道你的所有身份,並且還會來襲擊作為情報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