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會給我這種人提供機會,等會兒我戴上頭盔,就沒人看得出來我是陌生人了。
這時,遠處傳來了人行走的動靜。
我悄然藏入附近的灌木叢後。
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從十幾米外的拐角處走了過來。
我能夠觀察出來,這兩個保安都訓練有素,甚至有著顯然的軍警味道,很可能是退役不久的軍人或警察。巡邏的時候刻意保持彼此之間的距離,既不會近到容易被偷襲者一網打盡,也沒有遠到來不及支援彼此。走路的姿態猶如大草原上的食草動物一樣充滿警惕意識,稍有風吹草動都能注意到。
但這不妨礙我接下來的行動。
在他們經過草叢的時候,我直接衝出來,用拳頭猛地錘擊其中一人的後腦,力量徑直穿透頭盔,使其當場暈厥;並且在另外一人剛剛有所反應的時候,快速地衝到他的跟前。
“什麼!”他大吃一驚,想要後退。
晚了。
我預測到了他的反應,緊跟著右手五指併攏,猶如抽出一把刀,徑直砍向了他的頭顱側面。
但,接下來的事態,卻一瞬間超出了我的把握。
就在下一秒,在他的頭顱側面,居然猶如指頭按壓液晶屏一般,浮現出來了靈能的光。
因為我只是想要擊暈他而已,所以這招手刀也遠遠談不上全力以赴,免得不小心把人的腦子隔著頭盔打碎了。但這種想法反而成了絆腳石,眼前的靈能護甲結結實實地擋住了我的手刀。
這居然是個靈能者?
難不成,剛才被我擊暈的保安,其實也是個靈能者,只是因為來不及發動靈能,這才被我當成一般人給擊暈了?
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一名竊賊,進入了一處簡陋的鄉村小屋,想要從藏在床底下的帶鎖木盒裡偷點零花錢出來,哪裡能想到這個帶鎖木盒,居然還是個必須透過虹膜認證的高科技保險箱,後面還藏著十八道認證程式,一旦解鎖失敗,立即就會射出殺人鐳射。
這不合常理。
一定有哪裡出問題了。
那個保安立即後撤,他的身影快得像是倏然射出的箭矢,轉眼間就射到了數米開外的草地上。
但他剛站穩,我已經急速組織起了第二次突襲。
出現了意外情況,那又怎麼樣?戰鬥本來就充滿了意外,再美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也是常有之事。而我從來不會拿“意外”,當成失敗的藉口。
我的拳頭落到了他連忙架起的手臂上,這一拳的認真程度,猶在當初攻擊長谷川時之上,是我卯足了力氣的一擊。
用比較常見的說法就是,我甚至突破了大腦對肌肉的安全限制——人在揮動拳腳的時候,會下意識控制力氣,因為人有著自我保護的本能,唯恐自己的力氣過大,會傷害到自己。因此神經中就存在這麼一種安全限制,好讓人只在安全的輸出區間內揮動拳腳。
武術家能夠透過堅持不懈的訓練,一步步地擴容自己的力量輸出區間。
但我更加直接一些,如果說我無法放開手腳,是因為我的本能在恐懼,那麼我就要以比恐懼還快的速度活動手腳。
讓拳頭以自己也來不及害怕的速度攻擊出去。
這一瞬間,比起恐懼更加快速的一擊,徑直打中了他的靈能護甲。
而力量則直接穿透了靈能護甲,在一道好像折斷甘蔗的脆音中,擊斷了他的手臂骨頭。
他像是一臺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的小礦車,足底緊緊貼住地面倒滑出去,在草地上犁出了一對光禿禿的軌道,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冷汗連連流下來。
就在這時,他佩戴在胸口上的步話機傳出了聲音,“五組,定時彙報。”
我立刻向他發起了突進。
而他則閃電般地取下步話機,放到面前,語速快得像話語燙嘴一樣。
他說:“沒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