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畲和人走了,而坐在白蘋怒濤的二人則無甚反應。
百里流年悠閒悠哉,氣定神閒的端起茶水兀自垂眸品嚐。
感受著唇齒留香,以及細微的變化。
淡淡的道:「驗師,不急嗎?」
陳留心下與面上,那是一樣的冷。手中的茶再燙手,也暖不了分毫。
不疾不徐的回道:「陳某不過丟了一介童子,怎敵少主之安危?與其憂心此子,不如及早尋回少主以策萬一?」
「驗師好耳目,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撫靈閣。」百里流年意味深長的抬眸一笑,抿了一口茶道:「犬子少不更事,受些教訓也不是多大的壞事。
男人嘛,總是經過跌倒才能成長。
他不摔個幾次,怎知他老子的艱辛?」
簡簡單單幾句,便把陳留的緊逼化於無形。
言下之意,我能狠心看兒子落入虎狼窩,你陳留可以嗎?
你雖做的隱秘,可世間沒有絕對的秘密,不是嗎?
你要真能狠下心,又如何會走到今時今日?
陳留側眸,平靜的眼下,諱莫如深,道:「陳某奉命前來送信,如今信送到了,家主是否該放人了?」
如此作為,實非君子行徑。
有什麼事,咱們不能兵對兵將對將,非要用這般小人之策?
百里流年豈不其所思,道:「怎麼?驗師覺得這班雜碎是我百里府出去的人,還是我監察天司撒出去的嘍囉?」
「不是嗎?」
倘若不是,家主又何必費心拉住在下看這麼一出?
未免,不打自招。
「我實話與你知,我受人之託不假,然這等作為確非百里府所為,亦非天司所做。」
什麼?
聞言,陳留眸子緊縮。
握著茶杯手,些微輕顫。
但很快,他又恢復如初。
睇眼道:「家主想知道什麼?」
一聽這話,百里流年愈發笑的深遠,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不累。
然,他今天並不想這麼做。
垂眸道:「誤會,流年只是想請驗師這個。」
說罷,端著茶杯輕輕一舉。
霎時,輪到陳留呼吸略沉。
也不知他想了什麼,只是片刻後呷了口茶,半是垂眸半掀簾道:「是誰?」
「驗師認識?」.
「多謝!」說著,將茶一飲而盡。
起身作禮道:「茶喝完了,陳某該告辭了。」
百里流年目的達到,頓時好說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