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晚風垂眸打量下方,八風島和魔界都已經打了起來,世家子弟也未能倖免,散修們則是和突然爆發起的染疫者開始了纏鬥。
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們大多各自為伍,比較好對付。而邪人不懼,魔族不慌,世家子弟足夠強。
怎麼看,都是他們好拿捏。
真正作壁上觀的,還是那幾個。
就連一枝春身邊的馬某等仙者,也紛紛加入其中。沒辦法,人家只收了錢帶他們找人,沒答應還要當保鏢。
要當保鏢,得加錢。
馬某等人自是不樂意,況且也沒錢了。無可奈何,只有設法保命。不過他們也不笨,怎麼打,始終都是圍繞在一枝春附近,不會離開太遠。
打定主意,要抱緊這條大腿。
而與此同時,照紅妝和素鶴的決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反倒是白蛟和浥輕塵那邊有了偏差。
原因是,白蛟出來的畢竟不是本體。分神威能有限,無法長久支援。這使得幾次處於下風的人,最終逆風翻盤。
浥輕塵打著打著,漸漸有了眉目。她說照紅妝怎麼第一眼覺得熟悉,這白蛟似乎也與他們有著不世之仇。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合著,打了半天,竟還是老熟人。
頓時,琴絃疾奏。
狂風驟雨,皆化刀劍。
當初能要了你們姐妹性命,如今同樣可以。當初能讓你墮魔,現在一樣可以將你千刀萬剮。
那白蛟也識得厲害,一聲長吟仰天嘯,剎那風雲變色,電閃雷鳴,虛空亦為之扭作一團。
隨後一尾,更是拍的驚天動地,地覆山搖。
頃刻,小結界之外跟著遭了殃。
有的裂地千里,有的洪水暴漲,有的房塌屋陷,有的死傷無數,山峰夷為平地者不知幾多。
而強大的威能,亦逼得浥輕塵步步疾退。口中鮮紅,噗的嘔出,緊接著絃聲再起,竟是引四時四象齊至,一時間,小結界內光華萬千,巍峨無比。
煌煌天威,亦壓的白蛟不能喘息。
那分身的軀體,驟然佈滿裂痕。
可就在這一刻,素鶴也是一劍將照紅妝頂飛數十米,狠狠釘在小結界上,結界隨之而崩散。
照紅妝到底是想不到素鶴真的能下手,更想不到對方上來就照著自己死穴招呼。哪怕這張臉的主人有來歷,哪怕兩人已經同命相契,他也是毫不猶豫。
整個人跌入洪水之中,顯得狼狽不堪。費勁力氣站起來,也只是想問問這個男人:“為什麼?”
你不怕死麼?
你明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你明知道我當初為何要對你做手腳,你不在乎我,難道就不在乎自己?
你不在乎自己,難道連那個賤人也不管?
還是說,你就那麼想要我死?
然素鶴只是召回憫殊,壓根就不管她說了什麼。緊接著,掌風疾催,罡風鋪天蓋地,勢要做個了斷。
如此種種,也讓照紅妝徹底寒心。
自始至終,她不覺得自己哪裡對不起他。甚至為了他,自己捨生忘死,不顧一切。
可到頭來,終究是錯付。
遂不再留手,尺素招招奪命,式式逼魂。一式疊一式,一招連一招,招招式式連環無解。
十里之內,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