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浥輕塵察覺到桺二爺的殺機,屈指扣住琴絃,疾疾奏殺。
而忘憂亦柳眉帶煞,自有重重黑蟲擋在身前。更有花斑長蛇,團團匯在腳下,護的是滴水不漏。
低眉信手拖著水袖半遮半掩,忽的扭頭,張嘴吐出滾滾濃煙,濃煙之中危機伏。
竟是絲絲如牛毛般的小蟲,細長細長,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且勢疾迅猛,快捷絕倫。
饒是浥輕塵早有準備,也被打了措手不及。好在這副身體堪堪可用,因而沒吃什麼大虧。
不及回眸,那要命的東西已然到了跟前,頓時怒不可遏道:「放肆。」
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
哪知忘憂邪笑,豈止想開染房,我還有許多你不敢想的。
說時遲,那時快。
忽的,袖裡翻出長劍。
兩
兩,殺作一團。
好幾次,都波及到一枝春腳下,嚇得姓馬的和那群仙者哭爹喊娘,紛紛跪下,悽悽慘慘喊救命。
照紅妝瞧著,亦不乏冷笑。
起身搖搖的步下轎輦,逐波踏浪。道:「不怕玩的過火,後悔?」
素鶴淡然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聞言,她肆意的笑了。
淚水不經意的滑下,卻又咬牙狠聲低低的道:「你殺不了我。」
頓了頓,才緩緩復說:「你下不了手,不然,你早就動手了。
何苦,要等到今天?」
眾仙聽罷,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際的訊息,一個比一個要命。剛覺得冤枉了素鶴,後來地氣為其所引。轉眼浥輕塵不是浥輕塵,這夥兒居然和魔頭是舊識。
如此一來,傳言豈不為真?
可謂,前途黯淡。
奈何,想到命還得靠人家救。
因而又眼巴巴的望著,希望能聽到一句否定。
可惜,難。
素鶴看著她,一時間思緒上湧。眼底多了些許複雜莫名,那是一種可憐又可悲,一種施捨。
但,這不是她要的。
遂,怒罵且帶三分笑。
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惺惺作態,你忽悠誰?」
「……」素鶴長嘆,道:「事到如今,還不明白嗎?」
「那又如何?」
話音一落,忽覺不對。
旋即,緊逼。
道:「你幾時知道?」
「很久。」
「有多久?」
「在你出現的時候。」
聞言,照紅妝終是滿目不可思議。你早就知道,卻不說?卻讓我一個像傻子一樣,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