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米糯裹魚腹
魚蝦食得不傷軀
但教君安眠水府
水府悽悽爭叫度
歲月悠悠幾曾住
可憐丹心無處書
一片直忱終拋負
汨羅江冷是死處
耿耿此心仍記楚
空聞兩岸鑿鑿鼓
不得一身與國怒
你且說說,聽了如何?”
槐尹手心倏的攥緊銀狼,卻是被他頗為自然的背在身後,笑道:“故土離得久了,我已經忘了。”
“我聽聞,那江中葬的不止是這位屈子,還有一位可憐又可敬的母親。聽聞她曾有一子,後來子大求學,便一去不復返。
女子不知道兒子去了哪裡,但她曉得兒子若是學成歸來,必然要經過此水。於是她跋山涉水來到江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盼望。
然而,春去秋來冬又至。
她從青絲等到白髮,也沒有等到兒子回來。路人看到,都告訴她,她的兒子不會回來了。
她不信,因為兒子走的時候告訴她,等他學有所成就回來接她。
所以,她想兒子一定是在外受了苦落了難,害怕自己擔心,是以遲遲不回。
後來,有天她自覺大限來臨。
她怕兒子回來找不到她,也怕自己死後等不到兒子,於是她在一個沒有星子的夜晚走入了江中。
從此,長眠水府。
與這位屈子不同,屈子以身殉國,百姓感念,故四時有祭祀,水府仙官亦不敢怠慢。
女子則是孤苦伶仃,受盡苦楚,因著執念太深,她不得輪迴不得離開喪命的地方。每日重複生前所為,然後就看著魚蝦扯食自己的身體。”
說罷,他也頓了一下,有意無意的與之目光交匯,慢悠悠道:“說也怪,她死後按說成了無主孤魂,乃是個虛體。
但那江中的魚蝦似乎也有些不同,竟然日日啃食其鬼軀,老頭子過去聽聞這種情況一般只有一個可能。”
槐尹猛地一笑,後牙槽幾乎咬碎。但還是努力的剋制著每一分表情,淡淡然的問到:“什麼可能?”
“據聞下界之人若要修仙飛昇與我等不同,俱是要行善積德,經重重之考驗,過無數難關,方有一線天機。”
“那又如何?”
若有大德,回報的當也是福德。
您老兜這麼一圈子,究竟想試探什麼?
哪知,缺雲子掃了他一眼後,竟是緩緩嘆息,道:“原也沒什麼,下界之人若是脫離生死,其親人也步入輪迴,當也關係不大,不過個人造業個人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