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
碎玉人見狀,倏的眸子緊縮,心痛的一陣抽搐。緩緩的偎進了這個男人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起伏,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喃喃道:「對不起。」
三味垂眸,溫柔不失有力的將她擁緊,道:「沒事的,我們會闖過去的,一切,會變好。」
「嗯。」碎玉人點了點頭,可是聽著那陣陣跳動,鼻頭就止不住的發酸。眼前,是放不下的一幕幕。
可沒有人清楚,當日在歧路山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只知道,
這成了她後面日夜過不去的坎兒。
哭了好一會兒,她抹了眼淚開始收拾情緒,猶帶哽咽道:「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
「浥輕塵?」
「那是個假貨,真的輕塵姐姐早就被她害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碎玉人理好思緒,便微紅著臉從其懷中抽身而出,垂眸道:「過去世人不知,她尚且想方設法接近。如今,照紅妝已經出現,為何還不見她?
而且,傳聞照紅妝身邊有一婢女極為能幹,這人似乎也沒有出現。不覺得,這很可疑?」
這一說,倒是給三味提了醒。
也不見他怎麼做的,虛空中似有變化又好似沒有變化,不及一息的功夫,望雲客棧還是望雲客棧,殺戮還是殺戮,屈辱還是屈辱。
叫罵聲有之,叫好聲亦不缺。
遂低語道:「稍後跟緊,切莫跟丟。」
萬事,自有我護著你。
碎玉人此時已是無語凝噎,掩著口鼻不住點頭。她很感念對方的付出和用心,可有些事,她終究也是和過去做個了斷的。
只是,這事她不能說。
她不想讓他再為自己擔心,為自己掛懷。鳥兒長大了,要學著自己飛,兔子長大了,要學著自己面對猛虎。
她經歷了,同樣該有所成長。
思緒正盤桓著,來不及想更多,人群已經有了騷動。墊腳伸脖一看,竟是照紅妝久逼素鶴不出,又換了新的法子。
其實說新也不新,料還是原來料。不過是從小桐流域換到了王城,從對魔族的放任不管到她主動插手。
照紅妝招招手,便有魔兵上來拖出幾個仙者,把他們帶到一干女仙面前,這些人都已經飽受蹂躪,衣衫不整,見者傷情,聞者痛心。
想死,卻被制了功法。
從最初的反抗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的瑟瑟發抖,戰戰兢兢。
個個雙眼含淚,個個雙目垂悲。
但凡是個人,看了就下不了手。可是,照紅妝給出的話卻是,要麼死,要麼把人當街睡了。
那個仙者,聽的是目眥欲裂。
修仙至今,他們就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他們有私心不假,可骨子裡知道一件事,他們是人,不是牲畜。
牲畜才會大街上行這苟且之事,況且,拋開往日種種,危難面前他們同祖同宗,不說救之於水火,怎麼能在傷口上再撒一把砒霜?
不禁怒罵:「毒婦,世間怎有你這等惡毒的女人。老天爺颳風打雷,怎麼就沒把你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