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鄒寂人,出乎意料的沒有說什麼。
只是大家決定好了,他服從便是。
這讓槐尹不得不多看了一眼,不愧是自己一開始就想弄死但一直沒有機會弄的,果然有幾把刷子。
知道大家都不信任自己,便笑笑的上前道:“放心,我槐尹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一是一,二是二,丁是丁,卯是卯,該怎麼做,我分的清。”
扈西河翻了個白眼不想理會,你這套老子早就不玩了,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就你聰明。
對此,羅旦深以為然。
雖然看著偌大的場面有點緊張,但一想稍後就能為慾海天盡忠,為不公者伸張正義,頓時一顆心有如驚濤拍岸,激動就快要從腔子裡跳出來。
忙拽著扈西河一旁小聲道:“盟主,我……我有點緊張怎麼辦?”
扈西河難得發自內心笑一回,還以為你小子只會說教,像個小老頭似的,原來你也有緊張啊?
怎樣?
怕不怕,激動不?
羅旦曉得他的意思,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怕是不怕的,來的路上有點,但現在沒有了。
不過,激動是真的。
想到接下來的可能,他就激動的兩手都在顫慄。
扈西河隨之打眼瞧過去,喲呵,還真是這樣。看不出來你平時滿口道理,骨子裡還是個好鬥的?
羅旦被他瞧的有些窘迫,什麼叫鬥啊?這叫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大丈夫當為天下惜名,不當為天下惜命。
能為天下人而戰,那也是死得其所。
眼看著他越來越興奮,扈西河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壓低聲看向四周道:“你忘了素鶴現在是所有人的公敵嗎?既是公敵,你哪兒來的為天下人而戰,為公理而戰?
人家不罵你一丘之貉,便算積了口德。”
話音剛落,便已經有人罵罵咧咧,聲浪還此起彼伏,大有一浪高過一浪之勢。
不用說,這罵人的多是慾海天的百姓王城的子民,倒是八風島與魔界,一片安靜。
畢竟,人族願意窩裡亂,他們也樂見其成。
扈西河睇眼羅旦,看到了沒?
這就是你眼裡的忠義,他眼裡的道理。什麼道不道,理不理,活下來才是硬道理。
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寫的,真真假假都可以,就看誰活下來,活下來才有資格去寫。
不然,人家要怎麼樣都是人家的事。
他們都死了,哪裡還管得了別人寫了什麼。
羅旦此時亦不免心內悽悽,但是一想到當日弟兄們的血戰,想到昔日種種,此身就蓄滿力量。
抬手緊握,給了扈西河一拳。
道:“這輩子,勞你受累,陪兄弟我走一遭。”
扈西河頓時撇過頭,逼回那點該死的溼潤,笑罵道:“男人大丈夫,說話就說話,搞那麼正式幹嘛?
咋地,你死了就不認我這盟主?”
“不是。”
“那廢什麼話?”
一扭頭,卻也在人群裡看到一個人,遂一把按住羅旦,再細觀幾人反應。
羅旦起初不明,但在看清楚後。
瞬間,點頭。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