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沇聞言,指間的扇子微微一停頓。瞬息過後,被他不緊不慢的攤開,若無其事的欣賞起扇面。
傲然道:“想說什麼?”
半邊梅側眸微張,眼含精光,道:“您答應的您已經做了,可是腳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去哪裡,是不是不歸您管?”
人要是自己想不開,是不是就不關咱們的事呢?
“你要本君背信?”
“不不不,背信這話就嚴重了。咱們還談不上。只是有一條,被保的人是他們,要不要被保?要不要苟活,是否應該問一問本尊?
一味的守諾,豈非顯得您一意孤行,是非不明?”
神沇啪的合起扇子,眼神死死的盯著半邊梅。然片刻過後,又好似春風化雨,笑道:“她讓你來的?”
“是。”
這點,沒什麼好瞞。
同樣,也瞞不過去。
倒不如,實話實話,畢竟沒有人會拒絕真誠。
“你幫他們求情,就不怕回去無法交差?”
“呵……我不這麼認為。”
“是嗎?”
“比起讓她一錯再錯,咱們設法將事情導回正軌不是更好嗎?她怨,是一時怨。可要是被裡面抓到把柄,怕就不怕怨一時的問題。”
“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清醒。本君還以為,跟在她身邊久了,你都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半邊梅嘴角上揚,拱手作了一禮,而後環顧四下,道:“我從來沒有忘卻自己的身份,但她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本分。再讓她陷下去,只怕素鶴前腳剛死,後腳就到了裡面來人清算。
這點,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左右咱們都是為了一個人,何不把事情做他一做呢?
屆時,事已成定局。
她要怨則怨,然與大局並無影響。而咱們目的,也已經達到。
到那時,結局已經不重要。
結果是不是我們要的,這才頂頂要緊。若非如此,您也不會直接出手壞了勇王好事,致使對方徑直大敗虧輸。
否則,此時若引菰晚風下場,幾萬大軍雖傷但不至於動到筋骨。勇王雖是處境艱難,可也到不了九死一生。
您這麼做,為的不也是那一刻?
既如此,我們何妨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神沇心思被洞穿,倒也盡是坦坦然。抬眸一瞬,扇子輕輕抵住下顎。
倏的,默然。
道:“看來,本君沒有拒絕的理由。”
“人間自有真情在,但是真情都是需要試煉才會顯現。不然,怎見其珍貴,您說對不對?”
說罷,目光毫不避諱的對上那要命的打量。
他的意思,神沇明白。
但是,就這麼放他們幾個過去,是不是顯得自己太沒有威信?
可要是不放他們幾個過去,事後若是找到死丫頭告狀?少不得這妮子又要走偏不少的路,那自己辛辛苦苦豈不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