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努力,在這一刻變得不值一提。像拙劣的醜兒,像要不到糖的小孩,滿地打滾,無理取鬧。
越想,越不憤。
最後,竟是如此不堪。
再想想自從他踏上慾海天以來發生的種種,更加的讓他們臉上火辣辣。合著他們真成了醜兒,從頭到尾都是他們是非不分。
錯怪好人,還助紂為虐。
是想,這樣的真相,要他們如何自處?
既然不能自處,那就只有讓問題的源頭消失。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這個惹禍頭子,他們還是他們。
勤奮努力,踏實務實。
夠善良,夠有一腔抱負,又不失正義與善良。
沒了這廝,就沒人知道他們也和凡夫俗子一般,從來沒有跳出世俗的慾望,沒有擺脫名利的糾纏。
因而,紛紛找上九曜樓。
而九曜樓內,一枝春端的是煞氣森森。混跡多年,還是頭一次讓人堵了大門。
然,和她這吃人的相比,樓裡的姑娘開始個個嗑起瓜子看熱鬧。
她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識趣的先上。
不知道,夫人是啥性子?
尤其這窮酸樣,看著就是連敲門費都沒帶齊。
嘖嘖嘖,也敢學人欺上門。
一個美人靠在欄杆上向下張望,貝齒輕輕嗑出一粒瓜子仁,吐掉外殼,道:“我賭三文錢,這群人出門……肯定沒打聽。”
另一個聽罷,那是眉目輕挑,萬種風情的朝樓下男人拋媚眼,勾的一群人心癢難耐又置之不理,接過丫環遞來的果子,慢條斯理的剝著。
失笑道:“這些人哪裡值個三文?
一文,我看不能再多。
連我們都知道孬好,他們卻是冥頑不靈。也不想想,是誰奔波遊走,讓他們活到現在?
要我說呢,公子就是太好說話。
應該在他們一上來喊打喊殺的時候,就把他們都做了。
反正,他們長了對照子,也看不出好賴。
生了對耳朵,也聽不出真假。
活著,有什麼用?”
說罷,引得一眾美人笑的前俯後仰,花枝亂顫,憑添無限旖旎。
當然,也說的一干老爺們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偏生兩眼不爭氣,看到美人就挪不動道兒。
十個裡面,有八個心癢難耐。
可美人不高不低的聲音,又瞬間給他們澆了盆冷水。剛剛爬上來的那點濃情,瞬間就成了惱羞和憤怒。
正義如他們,豈是她們配的?
肯看一眼,那都是施捨。
與之一宵,不亞於天恩。
他們都不嫌她們髒,她們還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真當自己貞潔烈女,世家千金?
然則,想一千道一萬,這話總是難聽的。難聽的話入了耳,便會入了心。入了心,那就是紮上去的刺。
想要當作沒聽見,那是萬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