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什麼人情?」
「百里流年。」
聞言,菰晚風笑了。
雲淡風輕的道:「只此而已?」
「只此而已。」
「如此說,孤倒是不給不行了。」
「天主仁義。」
「孤能問問,公子要他做甚?」
「人死不過一口氣,既然死了就讓他們入土為難。」
「可是,孤這人信不過。」
你待如何?
以你百里素鶴的手段,死了還能再來一遭。親兄弟身死,你也有法子把他魂魄顧全。如今你要帶走屍首,我怎知不是百里流年還有一口氣,你特特趕來救人?
說一千道一萬,一筆寫不出兩個百里。
不是嗎?
素鶴側眸,目光落在百里樂人身上,對身後兩人道:「勞二位受累,我與菰天主去去就回。」
隨即,同菰晚風作禮道:「請。」
菰晚風剛要起身,那邊玉面判官見了這陣勢不樂意了。雖然從沒有見過白玉郎與常無常,但出色的本能告訴他,這兩人不是易與之輩。
素鶴,更非泛泛之流。
貿然前去,兩邊陷危。
頓時上前道:「主上?」
菰晚風曉得他的意思,眉眼不動如山掃過幾人,道:「孤去去就回,莫要怠慢貴客。」
玉面判官聽罷,知道事情沒有轉改的餘地。縱然有百八十個不放心,都只能先嚥下。
看看兩人,最後點了頭。
常無常和白玉郎倒沒什麼想法,畢竟他們的目的就一個。可目下素鶴執意要淌這趟渾水,也就只能先靜觀其變。
至於素鶴的意思,他們都懂。
不輕不重的一眼,把什麼叫此時無聲勝有聲演繹的淋漓盡致。
摸不著對方深淺,是故玉面判官那邊也不敢亂動。在慾海天混了那麼多年,這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到底,百里樂人在看到素鶴出現的那一刻,鬆了一口氣。
心知,老子的屍首算保下了。
之後會怎樣不知道,但至少不用自己親自動手。
這也算,全了自己最後一點心思。
然素鶴沒有理他,同兩人交代完後,邊引著菰晚風走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