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不解其意。
自家主人想坐上那個位置不是一天兩天,如何會有大好機會滅殺而不動手?須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然菰晚風確實忍了,沒有要其性命的意思。
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白肉,笑道:「殿下這是在提醒菰某?」
絃歌月也不否認:「是啊,有人年紀大了,少不得丟三落四。
爺死了不打緊,但爺死了可不是老不死和我家那個蠢貨,後果嘛有絲拉拉嚴重。
你確定,接得住?」
菰晚風沉默,如他所言,他死不打緊,但他死了自己辛辛苦苦卻是替別人做嫁衣。
目下一切尚有素鶴、一枝春等人支撐,一旦此子身亡。必將引起對方猛烈反撲,加之其死傳入魔界,百妙峰以此做文章,兩相夾攻,自己腹背受敵。
倘若百里流年趁機作為,三邪、黑嵋、乃至浥輕塵,這些會不會落井下石皆是兩說。
與自己,無疑風險太大。
然他想的出神,卻不知偌大的菰家除了迎來三味和秦漠等人的大肆搜查搗毀焚燒,還同時迎來了兩波黑衣人。
當赤淞朱翁趕到湖畔與兄弟五個匯合時,那兩波黑衣人也剛好趕到。
前面那一批,菰晚風早有交代。
所以任他們打砸翻找,由他們去。再來一批,幾人也不出奇。
三味不會只有一批人馬出現,暗中定然還有安排。就連絃歌月也是相同,但絃歌月做的更精。自身做餌,秦漠等人明面闖,黑衣人與三味配合。
讓人誤以為人雖是三味帶來實則系雙煞門的人,使整件事看上去更像絃歌月主導。
這些,都在他們家主意料之中。
所以表面看,絃歌月帶了兩波人,三味一波。其實不然,前者只有自身和秦漠等人,後面才是重點主謀。
但如今突然多出來的一批人,又是哪裡來的?
要看著幾方人馬相互對峙,誰也不肯相讓,朱翁湊近赤淞,道:「我看這些人和那些不同。」
赤淞擔心今夜怕是不好收場,道:「哪裡不同?」
「先來的黑衣蒙面俱無差別,唯有最後到的那批,他們袖口都有一朵金線繡的水紋,不信你仔細看。」
赤淞吃了一驚,尋著空隙望去還真有,道:「你既看出端倪,可知其來歷?」
朱翁暗暗搖頭:「未曾聽聞有什麼人以水紋做標識,而且但凡黑衣蒙面就是不想讓人察覺真實身份。
打上印記,無疑自暴身份。」
「你說的有道理,現下該如何是好?」家主讓咱們死守,退是不可能退。可若不退,這些人哪是他們七個守得住?
把他們幾個殺了填進去,都還不夠分。
正擔心,忽的身後的木屋金光大作。
一閃一閃,徹耀九霄,照的方圓數十里宛如白晝,木屋中更冉冉飛出巨大的圓球,飛至百丈處停住。
夜幕下,熾熱如驕陽。
裡面爆
出哈哈大笑,蒼老的聲音震耳欲聾。
「赤淞娃娃勿慌,此處有我等坐鎮。爾等儘可施為,區區些許鼠輩不足掛齒。」
赤淞驚的心肝狂跳,這聲音莫不是?
「娃娃心知即可。」
「是……」他不敢違逆,連忙作禮賠罪,又對眾人道:「列位,可都想好了麼?
要打,七煞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