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算,也不該是在禎園。
更不可能是絃歌月口中的揶揄挖苦,那事情就只有一個可能,三味意在沛公,也在殺箕鴀。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此子必定料中自己會在酒水中做手腳,殺了蘇十方還有錢十方劉十方,故與其殺了姓蘇的,不如留之牽制其附庸者。
殺了箕鴀,假以時日碎玉人臨盆,那麼少真府自然會回到少真手中。
一想到這裡,饒是他老謀深算也難掩眼底風波乍翻。
絃歌月以刀撥開路邊枝條,似笑非笑,噙.住無限鋒芒,不疾不徐道:「菰家主,你好像很震驚?」
菰晚風回神極快,旋即平復如初。
尋常之語道:「確實有些,想不到大夥兒會如此抬愛。
菰某,實是受寵若驚。」
「驚不驚的去看了就知道,說不定還有更驚的。」
「是啊,那就由老夫為殿下帶路。
殿下,隨我來吧。」
說罷,他大步從其身側走過。
絃歌月笑笑跟上,笑而不語。
去禎園的路,說近不近。
但是因為有菰晚風的帶領,自然快了不止一倍。
甫到禎園門口,就聽到箕鴀哎呀慘叫,沒甚骨氣的嚷嚷求饒以及自家閨女炸了肺腑的聲音。
登時,足下生風搶入園中。
卻見箕鴀彷彿看到天降救星,連滾帶爬的就要撲過來。
口裡大喊:「岳父大人,快快救我,不然我家娘子新婚即要守寡了。」
菰勒勒站在滴水簷下,一襲嫁衣紅豔似火,頭上的鳳冠還未卸去。那蓋頭被她自個兒拎著,臉上怒容更添幾分美貌。
嬌聲呵斥:「我呸,誰是你娘子?你死了,本小姐立馬找下一家。
你才守寡,你全家守寡。」
剛罵完,想想又不對勁。
他孃的,自己和他拜了堂,他家不就是我家,他守寡不就是我要死?
啊呸呸,去你丫的。
瞪了一眼,轉回房中。
而箕鴀剛要靠近菰晚風,斜地裡一抹劍光唰的射至其腳下,煙塵過後,堪堪露出五個腳趾頭。
三味執劍,寒聲徹骨。
「下一次,就是你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