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怔在原地,說不震驚是假的。
但她所表現出來的,也只是短暫失神,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
沒有被抓包後的緊張,更沒有侷促不安。相反,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一旁坐下。
舉止頗為豪邁英氣,全不似一介女子。
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又給勇王滿上,道:“生病的人喝茶?”
說罷,略頓。
舉杯揚敬,道:“對身體不好。”
勇王亦睇了她一眼,大大方方接下了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道:“閣下就沒有要解釋的?”
碧雲笑笑的丟下頭,端著茶淺嘗道:“自是要的。
倘若我說,我是來走個過場的,殿下信是不信?”
況且,殿下就沒有什麼要對在下說的?
言畢,一雙眸子有意無意的瞥向床榻。如今的床榻已經空空如也,被褥亦是疊的整整齊齊。
原本應該躺在上面的人,此刻已然無蹤。
但,這是不合理的。
絃歌月的情況,按道理醒不了,起不來。弦不樾,更是不可能。可如果方才出去的不是絃歌月,那坐在眼前的又是誰?
她自認眼不瞎,這點還是能分明。
“這麼說,閣下是與我等一條船?”
“那是。
否則,我又何苦自暴來意。
菰晚風的命令我不能拒絕,我有我的苦衷,這點不能告訴您。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除了這具身體不是真的,我說的每句話您都可以當真。
我會有所作為,但我們的敵人,是一致。”
我這麼做,想來您也看的明白。
不過權宜之計,免其猜疑。
如此,對您對我,都有好處。
勇王道:“這就是你急於破界,將將士至於險地的理由?”
碧雲怔住,隨即大笑。
扭頭回眸道:“殿下不愧為殿下,可是您不也同意了嗎?我這小小的伎倆到底沒能瞞過去,想來秦漠已經將真相都說了。”
“理由。”
“我原先屬意放點毒做出點名堂以安菰晚風的那些狗腿子,這樣才好麻痺姓菰的。
也好替咱們爭取一點時間,整好這身體本身就有這些東西,本著物盡其用我就順手用了一點。
當初那隻鳥兒便是其遞過來的魚餌,我若是不咬鉤。他必然會看出端倪,而殿下您也不過徒然使之警惕。
退一萬步講,如果當初沒有咬鉤,您覺得菰晚風會這麼暴露其隱藏在暗中的實力麼?”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