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瞬間懂了,柔軟的指腹撩撥著男人不安分的心。
但她不打算讓男人得逞,哪怕是情、欲之事做主的依舊是她,她不會蠢的把一切交付給一個沒有真心的人。
人心再熱乎,始終隔了一張皮。
誰知道他今兒說愛你,背地裡是不是想殺了你?這種事情,她看的太多太多,人心如此,就不要扯什麼冠冕堂皇來遮羞。
箕鴀被撩撥的心癢難耐,不同於依蘭。她的美在於她很清醒,而主導權從來不在自己手上。
都很清楚,談睡覺可以談感情不行。
此時時機未到,他也不可能蠢的去送死。至少,依蘭那邊要辦成事需要時間,他的好哥們要找回臉子,也需要時間。自己如果太早把人找回去,那接下來的戲誰來演?誰來唱?
他們不唱,自己怎麼渾水摸魚。
貪財之人,至死不止。
前提是,有命在。
這一點,他從來都是清醒的。看書菈
說到底,他還是有所求。並不是真真正正甘心只做個傀儡,關於那件東西,他依然想要。
不過,他現在學聰明瞭。
知道什麼叫借刀殺人,知道什麼叫用別人的腦袋辦自己的事。
所以,儘管心猿意馬。
他還是放縱了這個女人,因為……接下來的事兒少不得她出力。
兩人四目相對的剎那,女人對他的心思那是摸的一清二楚,霎時笑的張狂而肆無忌憚。
然,這笑聲註定飛不出屋子。
而兵荒馬亂的大街小巷,不是太過蕭條就是太過血腥不忍睹。聲聲慘叫哀嚎,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在這種世道下,人命太過不值錢。
殺人者,人恆殺。
食人者,人恆食。
當生死不能自主的時候,人命又算的了什麼?千金換不來一兩生機,通天道行擺脫不了生死,及至有二三清醒的,也是風中殘燭,朝不保夕。
這是個活著,活不下去,死了,死不甘心的日子。
縱然從發生到現在,只有短短時日。可對所有人而言,一呼一吸,如履薄冰。從未有一刻,他們離死如此的近。
也從未有一刻,他們活的如此艱難。
有幸登上菰家高樓的仙者,無不做如是想。他們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沒有被親情友情世俗羈絆,關鍵時刻他們捨棄了所有,成功的保住了自己。
活下來的人是幸運的,而被捨棄的人是痛苦的。什麼仁義道德,這一刻都是那麼的蒼白,可笑。
依蘭趁著夜色,趕在大門關上前擠進了菰家。
玉面判官側首半遮半掩道:「這裡交給江兄,我去會會。」
江柺子同樣看到了那一道嬌小的身影,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便算同意。不管怎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有了這些帶頭,接下來如何就不需要他們多費心。在生與死的對比前,良知就是催命符。
是要喝砒霜,還是要活著。
他們知道怎麼選擇……
遂與玉面判官換了眼神後,他便著手安頓眾人,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心做給活著的看和想活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