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恨靜靜的看著,始終一言不發。
一個人,孤零零的佇立在風中。
目送著父子兩離開,臨拐角處,百里樂人探頭回望道:「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王宮,還是監察天司?
百里流年登上轎輦,緩步坐下。
道:「去天司。」
話音落,便與簾恨隔著幾條街的錯過。
簾恨提著劍,一直一直看著,直至父子兩徹底消失,才拖著痛苦不堪的身體,拐入一條小巷。
靠著牆,蜷縮成團。
可即便如此,他從頭到尾,一語不發,一聲不喊。
硬生生的扛著,忍著。
後牙槽的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都崩沒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顫顫的回過頭,艱難的自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幫我。」
來人黑衣,袖口水紋。
兜帽之下,難辯容顏。
聽到他的請求,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怎麼幫?」
「殺了我。」
「為何是我?
你可以找他幫忙,以他的能為理應不是問題。」
一聽這話,他反而有了種解脫。
將自己的劍丟給對方,喘吁吁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再怎麼樣,我也算幫了你一把。
你要重新找個人,時間未必等你。而王城之內,未必有你要找的人。.
我……雖然有私心,卻是自願捨命,成全你的大公。
如此,還換不來你送我一程?」
說著,他的衣服之下,一個大包一個大包的鼓起,裡面還有東西試著鑽出來。
頓時,痛的他死死咬緊牙關。
整個人,佝僂到變形。
摟著自己,拼命的抵住牆腳來緩解身上的痛處,哆哆嗦嗦的牙齒近乎敲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可他還在堅持,悶聲道:「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撐到極限。
再下來,我也會失了神志。
這東西,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