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說罷,斜眸看向青蚨,道:「妹妹既拜在姐姐麾下,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對姐姐不利,以妹妹乾的那些事,樁樁件件,哪一件正道能放過?
妹妹雖然愚笨,但還沒笨到拿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顯然,她這番話不只是說給照紅妝聽,更是時時不忘當初那口氣。
青蚨少有的,被噎的說不出話。
畢竟無論其話語真假,不可否認是,此計可行。而且,對王城的打擊可謂致命。
遂別開眼,不予理會。
忘憂很是得意,但沒有表露出來。小心的藏著掖著,然後等著照紅妝發落。
照紅妝對她的心思,瞭如指掌。
但正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明知道她存的何種心思,一時還真不能拿她怎樣。畢竟這樣一根攪屎棍,不是誰都可以。
於是乎,過了幾息後。
掩袖低吟,眨動眼簾道:「可是,我的人剛從南邊撤回,怕是跟妹妹的計劃要糊了。」
你放秦漠先進城,確定不是想通風報信?
忘憂怔神,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處。霎時間心亂如麻,急得冷汗森森的冒。
好比無常大鬼,就貼著後脖頸吹冷氣。
慌的,險不能自已。
但有句話怎麼說的,人絕天不絕,也是她命不該絕與此,愣是讓她莫名其妙平靜了下來。
暗暗瞧著轎輦的人,氣定神閒。
對方既然不急,想來方才也就是試探自己。
便跪坐在地上,扯著袖口,抬眸道:「妹妹相信姐姐,連妹妹都能看的到,姐姐只會比妹妹想的更深遠。
即便秦漠先進城,想必以姐姐的能為後發先至,當不是問題。」
「哈哈哈……」照紅妝聽罷,笑得前俯後仰,眼角流淚,抬手沾取放在眼前打量,道:「妹妹真是愈發會說話了,本座如若做不到?豈不辜負妹妹一片赤誠?」
青蚨驚呼:「魔子?」
您要隨了她的心意?您明知道她不懷好意,您還要答應?
照紅妝抬眸,不然呢?
你有更好的法子?
眼見兩個人氣氛微妙,忘憂趕緊補上一句,道:「姐姐,您說百里素鶴最後會不會出來求您呢?」
雖然不曉得二者之間究竟有何關係,但是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素鶴怎樣不好說,而她照紅妝卻是有著不可描述的二三事。
大家都是女人,都曾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她太瞭解這種感情是什麼,也太清楚這其中的意味。
百里素鶴置於照紅妝,有如燈火與飛蛾,飛蛾無法抗拒。
果不其然,照紅妝一聽這話,登時態度有了轉變。
誠然是忘憂搞出的么蛾子,但她確實有順勢而為的意思。畢竟弦氏一脈雖然聚至一處,然幫助簾恨出城的人不明。
不論是不是素鶴做的,有了簾恨進入,事情就不同了。藏得住,藏不住,都會被捲入接下來的風暴。
這對自己,是有利的。
至少,有助於局勢變得明朗。
既如此,為何不順勢而為?
衝著地上的人勾勾手指,微微前傾,待人湊近時,附在耳畔低語。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