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秘密,毫無隱私可言。
就那麼赤條條,讓她無所遁藏。
轉念間,又覺得自己已不是過去那個受制於人唯唯諾諾的自己。
如今的她,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於是乎,原本還怕的不能所以的人,立馬變得春光燦爛,亦不忘反擊道:「當然,奴家方才不就實實在在為魔子效力麼。」
再者,我想林卯死,從來不是秘密。這點,魔子比您清楚。
您說,魔子會因為您的一句話,在這關鍵時刻自損羽翼麼?
我不敢同您比,是左膀右臂。
可如今的局勢,我如何也當得起一片羽毛。平時損了不打緊,關鍵時刻……您說會不會要命?
威脅我?
青蚨轉眸,忽的笑了。
這笑的忘憂心裡發毛,好像她無論做什麼都是華眾取寵自取其辱。不管做多少,依舊會重複過往的命運,被冷冷的踩在腳下。
憑她如何掙扎,螻蟻就是螻蟻,高山就是高山。
勉強定了定思緒,自個給自個支了臺階,指著前面來時所經過的峽谷岔開話題。
青蚨沒理她,強言不過數語便悻悻的收了唇舌不再鼔弄。
側眸間,恰與林卯的眼神錯過。
兩人各懷心思,卻是出奇的一致。
林卯不拘自己有多離不開這個女人,但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亡妻,心裡就無數次想除掉她的衝動。
然則如今的忘憂,他也感覺到了不同。
想動她,沒那麼容易。
青蚨不動聲色將這一幕悉數納入眼底,暗暗讚歎不愧
是做過夫妻的人,想事做事一般無二。
還真他娘天造地設,該死的般配。
與此同時,無岸悄悄走到後面看了一圈,片刻後又轉回禪那身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麼。
這引起了青蚨的警惕,但沒等她聽到隻言片語,耳邊除了風聲就是眾人的腳步聲。
她曉得,是老和尚做了手腳。
但這一手無聲無息,潤物無聲,讓她找不出任何死角,因而不得不按下心中的不快。
轉而眉頭緊蹙,盯著前方默不作聲。
無岸抬眸,注視著其背影,小聲到:「師父,那個藏在登聞臺附近的女人沒跟過來。
兩邊弟子也都看,沒有伏兵。」
禪那負手與背,笑眯眯的瞅了眼幾百米外峽谷,問:「看到了嗎?」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