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後續多費點功夫,也強過如今白白丟了性命。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忘憂終於瞥了他一眼。即便此刻一身狼狽,那也掩不住勾人的嫵媚,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是萬般風情。
此刻的她,恰似帶血的罌、粟,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朱唇輕啟:「後悔沒早些除掉我是不是?」
「沒錯。」
「那能怪誰呢?」
「……」
「當初在陰山湖,幾位做了什麼,我可是銘記五內,一刻也不敢忘。大恩大德,不報萬一,實在對不住幾位隆情厚誼啊。」
「不可能。」
「哦?為什麼不可能。」忘憂拖著斷腳,費力的站起,然後一蹦
一跳,找了塊石頭坐下。
掀起裙襬,退下羅襪將褲子一點點捲上去,驅使小蟲子由此而入,修復斷骨。
一邊做,一邊忍痛。
道:「是不是在想,退一萬步也不可能發生?」.
「難道不是?」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您和那兩位,可就真沒法兒比。比這裡,十個您及不上人一個。」
似乎怕蟲子聽不懂,她特地指了指腦子。
「住口。」
被一語中的,即便他不想承認,卻也無法否認。
這是他的死穴,繞不開。
怒道:「哼,你可知我究竟是誰?」
忘憂笑了,並不上鉤。
「你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蟲子不死心:「你就不想知道?」
「一個死人,是不需要被知道。」如果您有命活著,那是您的造化。但是,您活下來了就代表我會死。
我都死了,還管你是誰?
「你就不好奇?」
為什麼,為什麼他感覺到頭來就是場笑話?什麼堅持,什麼野心,什麼算計,都他孃的是屁話。
沒死在自己人手上,死在這麼個娘們兒手中。
忘憂睇著他,似笑非笑道:「該好奇的從來不是我,是您啊。
您都不在乎,我急什麼?」
「什麼意思?」
「嘖嘖嘖,說中您的心思,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小心。
哦不,您沒有下次了。
因為,這就是您的最後一次。」
下一刻,笑聲已在飛雪中迴盪。
蟲子恨極,恨不能一掌劈死她。但是,這匕首古怪。
自扎入體內,通身的修為便有如泥牛入海,半點都使不上來。
只能看她小人得志,看她猖狂。
然不管內心多看不上,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