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不知道,原來他自始自終是棋子。
一枚她用性命做賭注,只為將對方一軍的殺招。
而他,豁出性命卻在男人手下走不出十招。有三招是讓的,還有七招是送的。以為自己有能力一較高低,卻原來是場笑話。
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那時,拂清風會那樣看自己。
如今想想,自己可不就跟傻子一樣。
上竄下跳,丟人現眼。
呵呵呵,丟人現眼啊。
他想著想著,全是男人說的話,全是過往的種種。後
來,他的世界就塌了,黑了,再也看不到光明。
而男人,消失了。
他不知道是男人突然心軟,想起世上還有個東西叫血溶於水?還是太弱的自己,不足以殺,那樣,會髒了手。
又或者,有事離開。
總之,他就那樣出來了。
沒有王城沒了依託,這一身都太過扎眼。有太多的人要他死,看不見的他,有太多的仇敵。
於是,這一路他就這麼踏過來。
身上血,厚的浸透所有。
濃重的腥味,令人作嘔。
但好在,他不僅僅是看不到,他還不聽到。
死一般寂靜,死一般的虛無。
靠著火一般的溫熱,他才能清楚的感知自己還活著。
突然,他覺得如此挺好。
看不到,不需要負罪。
聽不到,不需要痛苦。
忽的,一股可怕的威壓襲來。
他體內那顆嗜血的心,近乎瘋狂的跳動,吶喊,澎湃的殺念鼓盪而出,遍卷方圓數十里。
勇王大驚失色,忙喊到:「眾人快撤。」
可惜,還是遲了。
一瞬間,上千將士斃命。
所有的血氣,都被他吸取殆盡。
他的眼,也有了異樣的光芒。
就在他要再下殺手時,周遭頓時凝結。他動不了,也掙扎不得,體內真元無法調動一絲。
而他,如同溺水的人。
靜靜的等待著水位漫過脖子,再將他完整吞噬。
忽覺背後有人逼近,然還來不及作反應,便徹底陷入黑暗。身體,在這一刻,幽幽的無限下沉。
勇王看到人被打昏,忙擠過來,擔憂道:「公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會成這樣?
他的眼……」
素鶴打斷了問話,將人遞給他,道:「此事回去慢慢說,你先帶大軍退到下一個小鎮,在那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