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急,更不慌。
即便全耗在這裡,魔界還有萬萬千的勇氣整戈待發。而這些,只不過是最不聽話的。
說白了,原本就是將死之人。
不過是臨死前發揮其最後的價值,為魔界奉獻出最後的價值。
因而,她耗得起。
而玉蛟龍,不管能力有多出色終究是界主所忌憚之人。自己哪怕作天作地,只要界主還防備他一天,他就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即便再看不慣自己所做所為,也要夾起尾巴做人。
故她根本不懼其事後告自己一狀,存心折辱那就要折辱個夠。無視的徹底,架空的可以,然後時不時友善的刺激一下。
如此,才能聊以欣慰。
斜眸微覷,好整以暇的道:「也好,那本座就拭目以待。」
「玉魔子,來都來了,不妨下場練練,好讓夫人替你指正指正,說不得對你來日突破桎梏……能有幫助。」
聞言,一枝春氣的差點沒禿嚕嘴皮子。要她說這女人怎麼就能毒呢?無恥的理所當然,壞的難出其右。
自己之所以如此淡定閒適,吃的就是那群看熱鬧不會溼了羽毛,玉蛟龍為人與別的魔族不同。
即便出手,亦是有不得不出的理由。
必定衡量厲害,再三思量,將傷害拉到最低才會去做。
照紅妝現在的意思,便是在逼玉蛟龍做出抉擇與正道劃清界限。
登時,一顆心開始不由自主往下沉。
單單兩軍廝殺,即便敵眾我寡敵強我弱靠著「放水」,要支撐到退兵或者絃歌月回來並不難。
可如果是玉蛟龍下場,這行事恐怕得逆轉。
而玉蛟龍似乎早就算到照紅妝會這麼做,是以見怪不怪平靜的恨。淡淡地掀開眼簾,視線掠過一枝春。
一枝春心立刻跳到嗓子眼,該死的,如此豈不被這女人吃個準兒?眼下種種自己尚能推脫過去,可玉蛟龍出手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老天爺,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急得瓜子險些灑出去時,忽的一道聲音響起。
那是劍漪的,本來是保護勇王。
如今卻為了大局,挺身而出。
負手提劍立與城牆一個垛上,道:「久聞玉魔子一手飛雪天下無雙,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見識一二?」
一枝春聽罷,頓叫來的好,來的妙。
劍漪是雙煞門的好手,其用劍之精哪怕是放眼慾海天也是能排的上號。殺人從來只是恰到好處,誰都不曉得其真正的頂格在哪兒。
因為他,只恰到好處。
而玉蛟龍那邊,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這兩人如果對上,不是有心分生死,那一切就都有可能。
不管如何,結果肯定比玉蛟龍單方下場強。
畢竟別看那啥源源不斷去補充,可一個人能承受是有限,過度負荷等同過度透支。
不是靠著強烈的意念支撐,一行人已成強弩之末。
玉蛟龍什麼都沒說,足下生風飄然下場。
那邊劍漪也不虛,跳下城牆。
兩人皆過萬軍如入無人之境,冥冥中似乎自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為他們劈開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