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聞怎麼罰的眾人進後山受罡風苦罪,也不提慎獨聽到可以留下有多少歡喜。
但說秋水無痕等人出了天風岐瞍,這才鬆了一口氣。本想讓恣無意詩斷腸等分頭再送眾人一程,畢竟毒患雖解,外傷猶在。
然眾人死去活來走了一遭,紛紛覺得汗顏。能走到今時今日的都不是無腦之輩,很多事不是他們不懂,只是他們不願去過多思考。
可這一番下來,原來隨著歲月流逝而麻木的心開始跳動了起來。他們的私心,他們的愚蠢,一念之差,將高高在上的名門拖入深淵。
而對方明知道他們的私心他們的念頭明知道這是個局是計謀,卻還是赴了約,跳了這火海。
事到如今,哪裡還有臉皮受人家恩惠。
遂一一婉拒,互相扶持著離開。
恣無意看著這一道道佝僂滄桑略顯悽愴的背影,扭頭道:「師兄,我們不去救如淵麼?」
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如淵是春秋翰墨的弟子不能光靠著他人才是。
詩斷腸頷首,自己亦有此意。
只是剛剛人多,找不著開口的機會。
眾弟子聞言,亦作如是想。
秋水無痕垂眸凝了寒光,將之暗斂,道:「不是不救,是不能去救。」
「為何?」恣無意不解,看向詩斷腸。
你知道嗎?
詩斷腸搖頭,自己哪裡曉得這個?
二人遂目光同時落在秋水無痕身上,師兄,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何不能救,門內有洗硯臺師兄坐鎮,短時無虞。
趁此良機,正是營救之時。
秋水無痕看看兩人,忽的嘆了口氣,道:「為兄就與你們說句實話吧,如淵的死劫需得他自身度。
莫說你我不能插手,便是吾師前來亦如此。」
這……兩人四目相對,頃刻了然。
恣無意道:「當真無法麼?」
「師父說這是如淵命裡該有的一劫,然劫燼猶有一線生機。只是這生機,不在你我不在本門。」
聞言,恣無意懂了。
道:「那咱們走吧,免叫洗硯臺師兄掛懷。」
秋水無痕頷首,最後看了眼各門派離開的方向,與眾人一道消失在路口。
關於墨如淵他比誰都想救,只是師父有令,不得不從。
他相信對如淵的在乎沒人比師父多,畢竟沒有父親不愛孩子,沒有父親能眼睜睜孩子有危難而坐視不管。
至少,大多數人如此。
而他們走後,隨之傳聞呼嘯肆虐。諸如什麼素鶴與八風島是一夥的,畢竟他和常帶子是前後腳出現。
還有什麼不聞也八風島的女幹細,之前的義正言辭都是為了騙眾人上山,好一舉擊殺。虧得有春秋翰墨之類,才逃出部分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