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嗎?
當然,不難。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總是喜歡抱著期望邁向絕望,再從絕望破出所謂的光明。
據說,那叫希望。
可惜,不巧,他不喜歡。
黑嵋舔了一下指腹的血,漆黑的眸子霎時燃起異樣的光彩,稱讚道:“都說最毒婦人心,本座今日見識了。”
浥輕塵半是眯眼,盯著高懸的日、精、輪,笑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光明磊落,不是還有句無毒不丈夫麼?
閣下殺人誅心,不遑多讓。”
不想把人先搓磨.搓磨,你何必大費周章?
“哈哈哈,承讓。”黑嵋見心思被拆穿,登時仰天大笑。
片刻過後,笑聲戛然而止,正色道:“我聽聞浥樓主近日去了百妙峰一趟,不知道帶來什麼好訊息。”
“閣下耳聰目明,幹嘛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是帶著誠意而來,成不成,閣下不防給句痛快話兒。”
“他們與照紅妝有交易,和本座可沒有。
本座,為何要因她賣你人情?”對此,他並不否認。
“是啊,你說為什麼呢?”浥輕塵說罷,揚手取出四象琵琶,有一搭沒一搭的閒彈。
她本來懶理此物,可進來發現有人對此很是想念。每彈一次,那人就會痛苦一分,彈的愈久對方愈受折磨。
這不禁讓她大喜,便總愛有事沒事托出來彈一彈。
黑嵋心下嘲諷不已,故弄玄虛。
而站在她身後的緹紅,麻木的聽著。
原來靈動的眸子,短短的功夫已經變得空洞無比。
浥輕塵垂眸問到:“好聽嗎?”
她木訥的答到:“好聽。”
腦海中卻是她此回跟著對方到了魔界所經歷的一切,一幕一幕不停的沖刷記憶。
一遍一遍,將她反覆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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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自己在醒來的那一刻已經死掉。
死了,多好。
那她就不用知道這世間有多髒,也不用管……自己被多少畜牲弄髒。
明明大家都長的一樣,有的人是人,有的卻不是人。
黑嵋瞧著兩人,嘖嘖嘖道:“都是女人,浥樓主對自己人厚愛果真與眾不同。”
浥輕塵眉目溫柔,如明月照塵。
根本不為所動,慢條斯理道:“聽說陰陽調和,乃男女極致快樂。
我送她加倍的快樂,不好麼?”
說罷,玉指忽的壓住弦絲,轉眸道:“初次見面,未曾備禮,閣下若不嫌棄,就請品嚐如何?”
聞言,緹紅的麻木終於有了絲絲鬆動。
一行的血淚,溢位眼角。
黑嵋低笑:“送禮就要送誠心,哪有送了人還要回去?本座若是睡了誰,哪怕是不用了,這輩子也輪不到別人睡。
浥樓主此話,是看不起本座?”
浥輕塵愣了一會兒,才堪堪回過神,笑到:“閣下說的哪裡話,這丫頭沒了雙臂,如何做得了長久伺候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