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絃歌月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不說怒上眉山,那也是慍藏眼角。
喝到:「菰家主,爺若今日保定他二人,你又待如何?」
被個小輩蹬鼻子上臉指著媽,饒是他涵養再好機心再深,亦不免血氣上頭。
轉平為嗔,背身嗆道:「恕菰某不能答應。」
「你敢違背?」
「菰某不能讓人指著菰家脊樑骨戳,說菰家欺文宰早去,貪其家資。
菰某雖不才,自然這點骨頭還有。」
「哈哈哈……」絃歌月朗聲大笑,杵著飛鏡道:「說的好,如果本宮今日鐵了心要他二人成親呢?
你菰晚風,敢反了不成?」
菰晚風霎時面沉如水,反區區一個絃歌月有何不敢。老子都反了還差個羽毛兩三根的小子?
但是不管他如何想將弦氏除掉,改朝換天,可要求位正名順,事情就得一步一步走。
目下宮裡那位是自己的,昱王穆王皆在股掌之中。只待借「弦不樾」之手除掉這兩個礙眼的東西,餘者悉不足為懼。
那時,王城便可盡收與囊中。
然當著蘇十方等人,這般念頭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絃歌月這話,可謂殺著自己七寸。
雖然自己有心憑此下坡,半推半就完了此事。可是到底被人捏了脖頸的滋味不好受,恨聲道:「倘若如此,那菰某少不得奉旨。」
復浩浩正氣,擲地有聲的回眸道:「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菰某拼著身染汙穢,也絕不可能揹負反臣之名。」
見此情景,絃歌月忍不住啪啪贊掌。
怪不得老不死的會著了這廝的道,看看這氣節,看看這反應,誰看了不得誇一句好忠臣?
幽幽的笑了,輕言細語道:那還等什麼?我看府外聘禮都是現成的,至於什麼三書六禮三媒六聘,就通通省了吧。
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就撞個天緣。
至於你嘴裡的清白不清白,爺心情好,替你擔了。
不過你也得讓爺痛快,少真無一死去未久,大辦大操不合適。
不如就借你菰家熱鬧熱鬧,等三朝回門再帶了你女兒去少真府做媳婦,你看如何?
論面子,論誠意,爺可是給的很足。」
菰晚風氣的不輕,但此刻都只能先按下。
轉身作禮,抬眸含笑。
「一切,謹尊殿下聖裁。」
他的笑很和煦,什麼時候都是讓人暖洋洋,宛若春風。
絃歌月十分不屑,懶理懶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