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寂人見問不出個結果,遂同缺雲子道:「前輩?」
缺雲子此時臉上全無平時的嬉笑怒罵,取而代之是一片凝重之色。這在過去,不曾有過。
放下勇王的胳膊,他又瞥了眼地上的御醫,對鄒寂人蹙眉道:「速去請扈西河過來,快。」
「好。」
鄒寂人二話不問,轉身快步走出營帳,趕緊去找尋扈西河。
槐尹觀勇王死氣已現,氣息已無。再救,不過是徒勞。
道:「人都沒了,缺老頭你是不是該認清事實?與其在這裡做無謂功,不如趕緊差人告訴絃歌月。
免得他怒極翻臉,屆時火氣全撒你頭上。」
缺雲子沒理,
拍拍御醫,讓他快些來幫忙扶起勇王,給自己搭把手。
御醫就差老淚縱橫,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抄起衣服胡亂一通擦拭,看看自身,瞬間面紅耳熱,道:「老前輩,莫非你有辦法起死回生?」
「說什麼胡話?」缺雲子沒好氣給了他一巴掌,老夫有那本事,還要你來幫忙?
御醫傻眼,那您叫我幫啥?
垂眸掃過勇王,總不能四殿下還沒來咱們就給殿下把身後事給辦咯?
「說你傻你還真傻,要不要救你家殿下一句話?」
磨磨唧唧,沒死都讓你磨死。
見他還是轉不過來,惋嘆道:「你家殿下心窩還積有一口氣,趕緊的把人扶起我要施針。」
「哦哦哦。」御醫連忙爬起,擦了擦淚。一把將勇王扶正,感激涕零的看向缺雲子,您老要這麼說,晚輩就懂了。
他還以為殿下徹底沒了,自己也要跟著人頭落地。
您要知道,早說啊?
害我白哭一場,丟死人了。
又悄摸摸道:「前輩您讓鄒仙友找扈西河過來做甚?」
要是沒記錯,這位可是毒家。
「到時候你就知曉。」
缺雲子屏息凝神,手上的銀針一根接一根扎進勇王要穴,隨著時間過去,頭上滲出綿密的汗水。
一滴一滴滾落,打溼眼眶。
鹹澀的感知,帶來非常令人不適的體驗。
又過了許久,他終於落好最後一針。
這才有時間抬手抹去迷在眼睛裡的汗水,順便胡亂抹了一通。
道:「你先扶好,待老頭子將那一線氣機引上來。」
說罷,起手捻訣。
指尖連點心口,一路向上,直至扣開勇王牙關。
忽的,雙唇緊閉的人嘴唇微張。
一縷若有似無氣息從中飛出,旋即被其擒住。有如欲飛鳥兒,被人扣住咽喉,不停的扭動掙扎,想要逃脫。
「想跑?」
缺雲子怒眉,指尖催元。
登時將之取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入其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