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面色暗了少許。
道:“下去吧。”
小廝領命,執禮退行。
沒有?他抬眸看向遠處,心裡想著府外的打鬥。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
罷了,沒有就沒有。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得感謝這背後的人。要不是對方出手,他正找不到有什麼理由將弦氏拉下馬。&n
如今倒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剛剛好。
秦漠收到訊息時,絃歌月已經黑了臉。知道這廝無恥,沒想過更卑鄙。一時間大帳之內,死氣沉沉。
槐尹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缺雲子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心道怕什麼來什麼,拍了拍左右,喊上幾人一塊出來,省的給裡面添亂。
話雖如此,槐尹清楚這是在防著自己。
但他也沒有點破,反而從善如流。
他愈是如此,缺雲子心底就愈擔憂。生怕一不小心,一夥人就叫他給害了。
御醫自是不曉得這些,只拉著人一旁繼續討論勇王用藥的事宜。畢竟,勇王如果出事,天涯海角。
都難逃一個死。
何況根本不用天涯海角,一個大營自己都出不去,談什麼別的。
扈西河想過王城這邊會亂,但沒想過連正兒八經的王室都逃不了。非但逃不了,還讓人給逼到懸崖。
登時,他有些放心不下小周莊的眾人。
對缺雲子道:“咱們這樣,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鄒寂人,他搞得定嗎?
缺雲子微怔,然後笑嘻嘻道:“放心,那小子今非昔比,出不了事兒。”
說完,卻是七上八下沒個底兒。
扈西河不明詳情,看他說的如此信誓旦旦便沒有多想。
然槐尹卻把一切放在了心裡,思緒一過,大致已經猜到會發生何事。
眉目低垂間,找個帳篷靠著坐下。
如果能借這個機會除掉鄒寂人,對他而言不失為一件樂事。既沒有失信素鶴,又能拔掉這根肉中刺何樂而不為。
講穿了,他還是放不下。
缺雲子一邊應付著御醫問答,一邊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此時此刻偏偏沒有分身之法。
一切的一切,只能賭一把。
扈西河見他出神,便問到:“前輩?”
“沒事,我就擔心素鶴那邊能不能順利。”說罷,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差點,就給露出了端倪。
提到素鶴,扈西河便沒有多疑。
事情,暫時給搪塞了過去……
可事實的真相,往往不容樂觀。
林卯擁著忘憂,志得意滿看著這個過去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奴才,如今卻為了別人和自己站到了對立面。
該說世事無常呢?還是該說人生有多荒唐?
四目相對良久,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