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情知不妙,陰山湖裡面必然已經有變。
否則蟲子不會斷然冒出這種話,縱然他有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n 然不得不說,他那番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假設他所言為真,那麼就代表三人身份洩露。原本只有古明德,如今因為一個人又憑添兩個人的安危。
即便許久吟、墨如淵身手並不差,可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方如果早已知曉此事,現在的一切就極有可能是場陷阱是場局。
哪怕有半邊梅暗中跟隨,對方有心之下,想要同時帶走三人難度可想而知。
想到了這裡,她望著宅子的方向陷入為難。
素鶴叫自己等,必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所以,才反常的叫自己等他。
那現在,自己是等下去還是先救人?
就在她陷入為難的時候,一處昏天暗地,渺渺山河的地方,黑嵋拂袖化出桌子椅,一爐子燒紅的木炭。
在這不怎麼明亮的地方,成了唯二的光彩。
又取出一壺酒放上去溫熱,然後摸了兩隻杯子,睇眼素鶴,一人一隻輕輕擺好。
道:“請坐。”
素鶴從其言,道:“閣下這是打算文鬥?”
黑嵋笑了,隨後兩手卷起寬大的袍袖坐下,道:“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到了你與吾這般境界,能不能動手或者說需不需要出手,都是一目瞭然之事。
武鬥,未必有用。”
“哦?依閣下之言,此番當如何開解?”
他話音剛落,黑嵋慵懶的往後略靠,拿眼神示意他看了看溫著的酒,道:“就從這裡面。
你們這些人慣愛談事的時候奉上名茶以襯高雅,吾今天換一種,咱們……改喝酒,酒喝的好?
自然,事辦的好。”
素鶴聞言,也笑了,道:“閣下的話在理,但不知這酒要怎麼喝?有什麼規矩?煩請說道說道,免得素鶴一不小心有冒犯的地方。”
這是一波暗中的較量,一個存心拖延,一個步步緊逼,不給機會。
但是黑嵋他既然做了,就自然有相應的應對。
豈是一兩句話語能逼退?
道:“簡單,此酒乃是吾在島上閒來釀的藥灑,不知百里公子可否有膽量嘗試一二?”
見素鶴不語,心中不乏有了得意之色。然而他沒有表露出來,反倒是大大方方等了起來。
說穿了,他不怕素鶴拒絕。
因為不管拒絕與否,對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儘可能延長時間,將人絆在此地。
拖住素鶴,不讓人及時進到裡面,這是他們今天的目的。
而且,他這酒說得好聽那是藥灑,閒來沒事自己釀造。可是,八風島是什麼地方?那裡早已山窮水盡,靈氣匱乏,所謂活煉獄不外如是。
那樣一個地方,哪兒來的藥哪兒來的酒又是如何釀造出藥酒?這裡面的文章,可就不是一般二般的深。
講出來,好人都能嚇出個好歹。
這點,他清楚,素鶴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