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鶴來到一枝春面前,正欲作禮被其不耐煩的抬手製止,直接叫他旁邊坐下,並讓小云上茶。
拿著帕子一根根擦拭手指,垂眸道:“你不在勇王那邊照看,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說罷,抬眸頓了頓才道:“那邊的事都定下了嗎?”
素鶴接過小云遞來的茶,將東門的情況也大致做了交代。
一枝春聽後,忍不住撇撇嘴角,丟下帕子道:“菰晚風會那麼好心給你五天時間?你就不擔心他使詐?”
素鶴笑道:“夫人慧眼。”
一枝春看著他,只覺得這孩子好看的耀眼又刺痛人心。頓時別過臉,沒啥好語氣,道:“打住,別給我灌湯。
本夫人牙口好,愛啃硬的,不愛湯湯水水。”
這傻呼呼的,明明沒他什麼事。被強行攪了進去,還掏心掏肺給人買好。@·無錯首發~~
自己都快讓那些豺狼啃的剝皮拆骨,還有心情笑?
素鶴被她弄的苦笑不已,但現在也不是解釋和糾結的時候。人生有些路總是到了該走就得走,不走也會人推著你走。
看著小云道:“怎不見許兄、古仙友,墨如淵?”
是出事了嗎?
小云瞥了眼一枝春,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把之前兩人對話又給他複述一遍。
道:“事情大概便是這般,許公子和墨如淵已經去了菰府。”
這讓素鶴立時心生警惕,端著茶杯沉默了一會兒,沉吟道:“我剛從菰府出來,並未見到他三人。”
“這……你去了菰家?”
小云神色陡變,登時看向一枝春道:“夫人?”
一枝春有點上火,雖然早料著古明德會沉不住氣,亦早早遣了半邊梅暗中照看。但這事他娘出的就是照肺眼上戳,能理解卻從頭到尾都憋的慌。
許久,方吐出一口濁息,耷拉著眉梢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這話自然是問素鶴什麼時候去的菰家?剛才要說話為什麼非要喘大氣?不知道這樣會死人嗎?
素鶴道:“來此之前,看到菰家的下人被殺死在府外。一時起疑,便潛進去轉了一圈。不過,菰家上下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一枝春眉頭緊促,暗道怕什麼來什麼。偷眼瞧著素鶴,一顆心沒來由的多了些許煩躁。如同燒熱的油鍋,噼啪濺起了油花。
照他的性子,他既然入了局就不會中途抽身不管。
否則,就不是他。
可先生不在,慾海天局勢已然不受控制。原本滿滿自信的她,如今變的有些吃不準。好比手心攥了一把沙,你越緊它流失的越快。你不動,它卻有不受控之勢。
對小云道:“差人去看看有沒有半邊梅的訊息?”
小云聽罷,瞬間就懂了夫人必是一早就算準會有事。故提前安排了半邊梅,得知有他暗裡跟著,心裡頓覺踏實不少。
如果古明德出事,有他們理應問題不大。
道:“我這就去。”
素鶴見狀,一口茶沒喝便放下,起身道:“他們離開有多久?”
小云聞言,駐足環顧他和一枝春,道:“粗略算,應該有一兩時辰。”
素鶴眉山驟凜,暗道不好。
如此長的時間,仍不見幾人。可見事情並不如他們所見的樂觀,即便提早做了應對,依舊不能彌補。
忽而他想起依蘭曾說看到朱翁帶一男一女到菰家,什麼人需要菰晚風身邊之人親自去請?又是什麼人需要趁黑而來?
一男,一女?
突然,他想到了兩個人。
假設來的是黑嵋和緹紅,那麼就能解釋為何是朱翁去請,二者又為何要趁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