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眼睛轉動道:“楊大人。”
楊允看得出警告,但他不在意。
目光赤條條的掠過每一個人,那是一種看起來無害又畜滿危險的感覺。
落在身上不會痛,但是很不舒服。
淡淡的道:“穿過這片林子,就是梅塢小築。”
他拋下所有人獨自走著,鞋底與積雪的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細很細,在這場風雪裡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然就是這樣一道聲音,像根長針深深扎進每個人內心。
楊允知道,他們會跟過來。@·無錯首發~~
不論出於何種目的,都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試一試,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個可能。
賭百里素鶴可信,賭月殿下可堪託付。
風雪掩蓋了他的心聲,讓他放心的把後背露給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他們眼裡已經不重要,也知道找到人就是自己死期。所以他的想法,充其量不過是最後的掙扎。
充滿希望,又無比可笑。
死人,是不需要希望。
但人都快死了,他們不介意做回好人成全一段美夢。
僅此,而已。
“弦不樾”有話要和菰晚風單獨說,便找個理由讓箕鴀去和楊允做伴。
箕鴀表面唯唯諾諾,暗地早已罵娘。
卸磨殺驢,也不是這麼用好歹等出了這鬼地方。
現在讓自己上去,不是擺明拿自己當探路石子,試試前面是真安全還是假危險。
他想拒絕,可他曉得不可能。
咬咬牙,最後迎頭冒著風雪砥礪前行。暗中,則是早早扣好了神秘人給的寶貝。一會兒有危險,那就把危險留給這些個高人。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是誰都可以。
百里流年默默看在眼裡,隨後跟上,與前後始終保持三三之數。
菰晚風也瞧出了對方的目的,傳音“弦不樾”:楊允,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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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不樾”垂眸睇住地上的腳印,有深有淺。百里流年的踏雪無痕,楊允的沉重,箕鴀的雜亂。
就是這般,也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痕跡。
那自己呢,永遠,永遠只能按著別人腳印走按著別人的腳步活嗎?
不待他回答,菰晚風又傳音道:偶就要有偶的自覺,想想當初是誰賜予你靈識,是誰讓你開口說話。
沒有我,你終其一生不過是弦不樾精心打造出替代品。
一旦用盡,隨時可以燒燬。
至死,你都體會不到靈魂屬於自己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