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捱了他一掌,匆匆忙忙逃回瑞錦宮,本是必死的局。不曾想老四平日看著不近人情,這會兒倒把水攪的更渾。
還有百里素鶴,樁樁件件都他孃的要命。
來到靈婺園,門口的侍衛先去稟報。
兄弟倆等候的空隙閒聊起來,昱王問:“老三,你想的通嗎?”
穆王道:“我要想的通,也就不會陪二哥你站在這裡。”
昱王愣住,但他覺得老三說的有理,嘆道:“也是。”
話音一落,就見侍衛疾疾跑來,說是天主醒了,正候著兩位殿下。
兩人頭皮一緊,事到如今只能硬上了。
弦不樾在楊允的幫助下,半靠在軟枕上,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頰看起來更白,甚至帶些青色。
發乾脫皮的嘴唇,讓兩兄弟誰也不想先開口,就怕一個不小心惹了聖心不悅。
然弦不樾眉眼間沒有為難他倆的意思,看著他們反而愈發的慈愛。哪怕知道他倆為何如此,流露的都是痛心。
完全沒有要殺要追究的意思,倒是楊允一身厲色,生人勿近。
防他倆,勝於猛虎。
瞧這行情,知道緝拿肯定已經落空。
沉眉斂色道:“兩位殿下,刺殺主上的要犯何在?”
昱王捅了穆王的胳膊,讓他說。
你口才好,你說。
穆王想給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口才?
但對上弦不樾探究的目光,還是作禮道:“回父王的話,人沒有抓到。”
“沒有?”楊允詫異的看向弦不樾,人傷在自己手上,按照勇王修為,經過一晚的消耗,要生擒應該不是問題。
為何還是讓人跑了?
弦不樾臉上一陣釋懷,讓他放輕鬆,道:“孤相信老大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才做下錯事。
你也是,他又沒要孤的命,出手那麼重幹嘛?
現在他估摸著看到老、二,老三去找他,誤以為是要拿他問罪。那孩子素來老實,被你一掌傷到,這會兒不知道怎麼躲孤?”
楊允道:“主上?”
此事非同小可,您不能就那麼糊弄過去。而且,大殿下一向忠厚,這回突然入宮行刺,又選在這麼個節骨眼,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弦不樾但笑不語,招手兩兒子上前,把事情前後細細給盤問了一遍,最後才弄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垂眸笑了,柔聲道:“照著這麼說,老四心裡還是有你們這些兄弟。
手段是辣了點,可也見著他的真情,亦算難得。”
昱王瞥了眼老子,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訥訥的道:“呵……性情是性情,就是要命。”
弦不樾隨即嗔了他一眼,道:“有你這麼說自家兄弟的?現在慾海天什麼情形你們心裡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