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絃歌月已似離弦之箭般射入內院。
不等裡面的回神,掣住飛鏡便是一劈。沒有任何招式可言,簡簡單單手起刀落。
那人看著突然殺到的煞星,喉頭嘴唇很是一陣蠕動。
可惜,太晚了。
沒等他把話說出口,人已經被劈成兩半。筆直的一線,從中間把他分的勻勻淨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勇王側身趴在韜晦殿前,渾身溼透沾衣帶血,頭上的皇冠已經歪歪斜斜掛在一邊,金色的穗子綴滿狼狽。
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忘了回神。
絃歌月環視這一院的人,飛鏡唰的發出嗡嗡錚鳴,寒氣森森的道:“還沒死,就給爺喘口氣。
不然,爺連你一塊做掉。”
勇王聞言,失血過多的心臟感覺開始漸漸回血,蒼白的臉頰終於有了一絲紅暈,七尺男兒在這一刻突然低下頭又哭又笑,淚水和血水就那麼滾下來。
笑呵呵的道:“死不了,就是不能動。你們,誰過來搭把手?”
聞言,三人這才注意到其身下大灘的鮮紅。又看了眼他手上的劍,原以為是那些被他殺死的侍衛的,想不到還有他的雙腿。
絃歌月目色驟然射出凌厲,道:“素鶴。”
素鶴道:“交給我。”
遞了個眼神給槐尹,隨即上前將勇王一把駝在背上。
勇王趴在他背上,潔白的牙齒沾著血花子,笑道:“多謝!”
能讓前百里氏少主背自己,能看到老四的用心,他這回便是死了也值。只是沒找父王的下落,死了也沒臉下去見列祖列宗。
他不甘心……
素鶴讓他不要多想,慾海天多有能人。有命在,他這點傷算不得什麼大礙。前提,他自己別輕言放棄。
勇王曉得,無力的點了點。
一雙眸子,就那麼耷拉了下去。
撐了那麼久,本以為必死無疑又苦無辦法放出訊息。跑到瑞錦宮,在這個夜晚他已經撐到極限。
無止境打鬥,已經將他的真元消磨一空。
能等他們來,憑的全是一腔信念。
槐尹蹙眉,道:“情況怎樣?”
看這陣勢,好像是不能善了。
事實上,對方也不打算放他們通行,為首的一聲令下:“殺。”
“一個活口都別留。”
“是。”
剎那間,喊殺聲震天。
可奇怪的是,瑞錦宮就好比是海上的孤島。任你這方怎麼天崩地裂,外面什麼都聽不到。
絃歌月倏然嘴角勾起,飛鏡割破那些人咽喉時,他的眸子也泛起了詭異的黑。如同深淵,讓人止不住往下沉。
素鶴等人跟在他身後自是看不見,然與之敵對的眾人一個個看了透骨的森寒。忽而他們想起有關絃歌月傳聞,一口一個大罵:“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