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紅妝笑而不語,飲了一口清茶緩緩合上眼眸。任由青蚨走到身後替其揉捏肩膀,她知道這丫頭心裡有怨,從前就怨她偏心雨酥兒,苛待花中影。
及至兩人現在都沒了,自己仍是忘不了那一口。
怨自己本末倒置,分不清孰輕孰重。
可是自己那點心思,豈能往外道?
所以,要怨就怨吧。
現在,也就只有手上這杯還能湊合飲。
青蚨沒有言語,雙手力道輕柔適中的一下一下給她按捏。\./手\./機\./版\./首\./發\./更\./新~~
紗幔旖旎的水榭,就那麼沉入夜色。
林卯和忘憂下了百妙峰,才敢敞開胸襟放肆呼吸。
對視的一瞬,兩人都笑了。
一個是對未來志得意滿的憧憬,豪情萬丈。
一個是目標的更進一步,笑裡藏刀,摻了砒、霜的蜜。
不過有道是情花迷人眼,忘憂要的就是他一步一步甘心掉入自己鋪好的陷阱,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柔聲道:“我們成了。”
“是啊。”林卯嚥下唾沫星子,環顧四周,雖然黑漆漆,但不妨礙其心情愉悅,道:“今夜開始,林某再無需仰人鼻息看人臉色過活。”
忘憂不失時機為其送上一段恭維,腰肢款款的偎入那熟悉又痛恨懷中,一邊聽著心跳一邊在心口比劃道:“那是,做我的男人,自然不能太窩囊。
我說的,對不對?”
林卯頓覺心口漏跳數拍,將人一把狠狠摟進懷裡,宣誓***道:“當然,不然怎麼征服你這小妖精。”
“討厭。”忘憂含羞帶怯低下眼眸,然後巧妙的掙開其鐵臂,羞答答道:“走吧,晚了時不待人。”
“好。”
聞言,林卯是想都不想,滿口應下。之前那點疑惑,早已忘卻。
而忘憂要的便是他如此,她瞭解他熟知他……
腳踩枯枝敗葉,低低的回眸道:“你我雖說僥倖賭贏,可你該知道王城並無咱們的容身之地。
要想立足,難上加難。
且我若回到王城,便不能與你並肩。這張臉,太礙事。”
說罷,繼續小心疾行。
林卯抖了抖衣袖,整衣素冠,一切妥當後,才邁開步伐,擲地有聲道:“怕什麼,他扈西河的四正盟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無論怎樣,這突圍一戰有天地堂份。
他想要從此洗乾淨做好人,也要看咱們答不答應。”
他的速度很快,快的很快追上忘憂的腳步,然後不管佳人是否願意,擁入懷中。
忘憂睇肩頭的大手,知其已然不悅。卻故作不知,但也不在掙扎,由他摟著,道:“話是這麼說,可扈西河如今得了墨如淵青眼。
以他作風,春秋翰墨斷然不會趟入四正盟的渾水。可他一定把人引薦給雲行雨,那雲行雨素與百里素鶴交好。
衝這份交情,縱然扈西河過去名聲不好,恐怕那些反對的人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要拖他們下水,怕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