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無事?”鄒寂人見他走的急,忍不住追上前。
素鶴腳步驟停,背對他頷首與缺雲子道:“有勞前輩。”
缺雲子頭疼的直揮手,走、走走,都趕緊的。
得了缺雲子允諾,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暗界。
鄒寂人道:“讓他一個人去,真的可以嗎?”
說完,他側眸看向坐在牆角的槐尹。
槐尹權當沒看見,沒有素鶴在場他懶得再做什麼場面活。都是活了千年萬載的,扮多了外人看著不隔應自己隔的慌。
缺雲子懂鄒寂人的心思,道:“你忘了還有久吟麼?有他在,比你我上去添亂要強的多。有時間操心臭小子,不如趕緊把身體調養過來。
不然,去了也是幫倒忙。”
況且,許久吟的劍靈並非簡單人物。兩人誰主誰僕,恐怕還得掂量掂量。
當然,這點他沒有和鄒寂人講。
主要還是防著有人面和心不和,這種時候多一分底牌沒揭露就是多一重保障。
仔細回想今早發生的一切,不難推測出槐尹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是故,他不得不防。
素鶴已經舉步皆敵,作為長輩他不能幫其對付強敵。至少,要看穩其後方,莫讓人背後捅冷刀子。
思及此,拍拍鄒寂人手臂,示意其回屋裡好好休息。
槐尹靠在牆角,眼眸半合。
不注意的,只當是睡著。其實是,他想眼不見為淨。
這點他清楚,缺雲子他們也明白。甚至,缺雲子為何臨走要帶上自己,出於什麼目的都一清二楚。
原本各坐各的,倒也無事。
誰料到缺雲子忽的感嘆起來,哀聲道:“寂人啊,你說世道亂的如今景象。文宰沒了,浥丫頭走了。
玉人那丫頭懷著孩子,跟著三味在這亂世東躲西藏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鄒寂人抬眸看著破的七七八八的瓦片,陽光透過縫隙撒下來讓他本能的舉起手遮擋。
道:“亂世人命如草芥,活短活長還不是看她的造化。她若活的平穩,自然腹中胎兒亦可平安出生。
倘若她是個不幸的,那哪天去了也不是你我能改變。”
缺雲子嘆了嘆氣,煩的頭髮都懶得摳。
“唉……”
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何況還是有心說與某人聽。
槐尹閉眼假寐,可饒是眼前清淨,內心難得太平。那往事捲起來倒下去,哪一樁哪一件都能叫他如坐針毯。
不外乎其他,碎玉人跟了少真無一他不怪。畢竟是自己負了她傷了她,她因愛也好因恨也罷,投入別的男人懷裡尋求溫暖,他是可以理解的。
但要說兩人就此兩清,從此兩寬?
也許碎玉人可以做到,因為她已經忘了自己,將自己從她的世界剔除。
可他,做不到……
說他心有魔債,說他虧欠說他什麼都好。從前愛上浥輕塵,他不後悔。如今愛上她,亦不後悔。
可缺雲子的話,始終如一根針扎進了他的心裡,生疼生疼。
攪的他冷汗涔涔,不能呼吸。
原本恢復了幾分血色的糙漢子,此刻又是面色灰白。
缺雲子微微抬眸,裝作恍然發現,憂心忡忡的喊到。
“混小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