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蘇十方、吳患子如何內鬨,但彼此有一條俱是十分清楚。
面具人他們雖則少見,可從他和百里素鶴交手來看,並非他們可以招惹得起,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都有數。
一個百里素鶴夠難纏,一個面具人更難纏。
只不過,兩者出現正好打破了少真府表面的平靜。
以蘇十方為首自是支援箕鴀,雖然面具人打了他們的臉。客觀的說也能扯上二錢關係,多少能攀上那麼點因果。
對他們剷除吳患子等擁護少真無一者,大有助益。
縱然,是與虎謀皮。
而以吳患子為首的,都是少真府的舊人。
雖說當年少真無一上位,他們沒見的多支援。但少真無一的能力毋庸置疑,這些年少真族的實力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增長,甚至在和百里家及其身後的監察天司抗衡上,少真府已然可以分庭抗禮。
他們要的不多,誰上位都可以。
前提是他得有才有能力,帶領少真族蒸蒸日上。
那麼誰來做家主,他們並不在意。
然現在問題是,少真無一絕對是少真族難得一出的人傑。
區區一個箕鴀,外姓之人又無才德。
如何能當得起少真家主?如何帶領少真族更上一層樓?
說起來,少真族還有個奇怪的規定。
也就是少真一姓只有家主一脈可以承襲,其他人絕對不可以用。
這也就導致了大家都是外姓,獨獨看不上箕鴀這個外姓。因為他們如何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血脈上的關係斬不斷。
但箕鴀,則是實實在在的外姓。
與少真氏,沒得半錢關係。
另一頭,箕鴀趁著雙方吵鬧悄無聲息出了少真府。
他娘前去找他也撲了個空,思及今日此情此景,望著眼前清秀小廝,什麼閒情逸致都見了鬼,回房就把自己關起來。
踱步之間,急切之情溢於言表。
直接找上百里素鶴討說法不現實,蘇十方雖是自己的人,但說穿了自己和兒子不過是其手中提線木偶。
他要權,她要富貴。
二者,各取所需罷了。
所以,想光明正大討取,蘇十方必定不會答應。他絕不會拿少真府冒險,在少真無一的屍體一日未被擺在眼前時,這廝絕不會和百里素鶴撕破臉。
那她想要出口氣,主意就只能另外想。
要說她和箕鴀怎麼做成母子,這兩人的想法也是一樣一樣。
她琢磨著要算計百里素鶴,巧了,兒子箕鴀也是這念頭。所以才揣上面具人給的法寶,不聲不響離開。
他之想法無他,靠自己除了素鶴那是不可能。那就借刀殺人,只看哪把刀用的趁手,更能一刀致命。
走到百里家,小廝告訴他少主昨個兒夜裡淋雨著了風寒,此刻高熱見不得外客,請他改日再來。
箕鴀哪裡看不出這是對方的推脫之詞,遂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那小廝本就是奉命而為,回到府內就見百里樂人吊兒郎當行將過來,道:“人都打發走了?”
小廝拱手道:“回少主話,都已經按您的吩咐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