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浥輕塵下了樓,緹紅已在門口等候。小二哥兒曉得那也是“自己人”,對此見怪不怪。尤其沒多久看到她下來,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便看了兩眼,低頭繼續忙活自己的。
緹紅欲朝其行禮,被一把托住,悄聲道:“先離開。”
“是。”
主僕兩行至人跡罕至處,才住下腳步。
緹紅不解,擔憂道:“樓主,出什麼事了?”
“素鶴不在客棧,許久吟也不在。”
“這?公子為何離開要瞞著您?而且,那位許仙長究竟什麼來歷?
為何公子對他,如此信任?”
浥輕塵面色凝重,嘆了口氣:“我也不知。”
聞言,緹紅轉眸,試探性道:“樓主,奴婢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話?”
“您有沒有覺得,公子這回回來變得有所不同?”
“你想說什麼?”一聽這話,她的眸子瞬間轉寒三分。
“樓主不覺得,公子如今事事都避著您,轉聽聖手之言。就連那位許仙長的話,也比您能管上幾分。
這難道,不是問題嗎?”說著,她低眉垂眼,偷偷打量浥輕塵的反應。
卻是越看越心寒,越看越膽涼。
為何樓主,越看越陌生。
浥輕塵什麼人?只需一耳,便知她起了心思,笑道:“我當什麼大事,他是男人,要做大事。結交幾個朋友,聽聽前人之言想來不是什麼緊要的錯,你何故揪著不放?”
說罷,將之上下打量了一眼道:“莫非,是怪我昨晚說了你?”
頓時,緹紅雙頰緋紅,嗔道:“樓主……”
未等其說完,浥輕塵截住話頭道:“行了,咱們還有事,別杵在這裡。”
“去哪兒?”
浥輕塵拾級而下,道:“哪裡熱鬧,我們便往哪裡鑽。”
“這……”
緹紅呆滯片刻,旋即匆匆跟上。
熱鬧?
王城今天是註定的熱鬧,還是久違的。
許久吟得了素鶴交代,一早找上九曜樓,見過一枝春後,便帶了一眾小廝敲鑼打鼓去了小周莊。
說是自己夜間得異人授受,可解本城蟲傀之禍。若有不想死,欲求解脫的可往小周莊找他求取解藥。
講什麼有因必有果,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
這事很快就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已經是鬧的滿城風雨。
那些個人變成蟲傀的人,多數修為普通。或交友不慎,或為人算計。總之,最後掉在泥淖裡脫不得身。
有人怕死,即便做了傀儡,也是本著好死不如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