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北長沒料到是這麼個答案,轉念一想,確有幾分道理。都怪自己一葉障目,倒忘了關鍵點。
從手握主動到被動,平添波折。
百里流年看他反應,就知道他是當局者迷,道:“敵不動我不動,菰晚風到現在都沒有進宮求見,就是在等我表態。
我不動,他自然也不動。”
“道是如此,只是屬下擔心其反覆無常,恐背後使詐。”菰晚風從來就不是真正的君子,比之小人,他更反覆。
“此事暫且不提,你去給樂人帶個話,讓他務必辦事情辦好。”待查箕鴀這邊有訊息,料他未必沉得住氣。
“屬下這就去辦。”邱北長頷首,又同簾恨拱手道別,隨後大踏步離開。
簾恨見人走遠,道:“少主那邊需要我去暗中保護嗎?”
倘若箕鴀身懷異寶,而又非其母與少真府所給予?那說明,他的背後亦藏有一股不為人知的力量。
且對方藏的極深,讓百里樂人前去無疑也是讓他涉險。
百里流年抬眸,頓了頓神,讓簾恨從櫃檯下抽出些許木炭丟入火盆,灰暗的火堆霎時有了不一樣的顏色。
嫋嫋青煙,從中竄出。
做好這一切,才接過遞來的帕子淨手:“有些事,我雖極不情願,卻不得不說一句,同樣都是花花公子混混仔,他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也就沒有再在他身上耗費心力的必要。”
百里家未來前途未卜,承繼人若過於不堪造就,他還不如及時更換接替人。
簾恨明白,跳過話題道:“主人對近來發生的變故,可有打算?”
百里流年踱至書案前,瞧見江使者留下的傑作,眸光突然下沉,射出狠辣精光:“大勢所趨,天意所至。
必要時刻,反。”
既知磾水靈已經容不下自己,那他與百里家斷無坐以待斃之理。
天下風雲本就分分合合,亂世將出,怎就不能自行搏一番生路?把握得好,司幽亦奈何他不得。
“知道了,我繼續回去盯梢。”簾恨臉上使終沒什麼喜怒,淡淡的說完,淡然的轉身離開。
人快到門口時,忽然被百里流年叫住:“之前菰晚風手下有個叫槐尹的一直跟在百里素鶴左右,此人現在在何處?”
“素鶴離開王城之前,兩人曾有過會面,後是行蹤漸漸難以尋覓,近幾日沒有人見過他。”
“是嗎?”那還真是巧,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單挑現在。
“是。”
“守在歧路山那邊有訊息回來沒有?”
“沒有。”
“這樣,歧路山你親自跑一趟。少真無一若是不死,必然會想辦法出城,你們守在通往其父母所葬山頭必經之路,他是個孝子,只要一口氣沒斷,爬也會爬過去見最後一面。
屆時,不愁人不落網。”
“我這就去辦。”
說罷,顯瘦剛毅的身姿漸行漸遠,徒留下百里流年望著空蕩蕩門框出神,許久,才喚下人來重新修葺。
當然,這都是後話。
倒是百里樂人出了白蘋怒濤,那日子端的快樂無比,走路帶風,心情好到好似雲彩飄蕩。
可惜沒樂呵多久,邱北長就找上他,並帶來百里流年的原話。
百里樂人不想配合,不為別的,就是他不樂意。
他不樂意,便是道理。
邱北長好言規勸道:“方才白蘋怒濤,有些話屬下不好講。
少主雖是家主嫡子,然家主非是尋常人家。百里家未來,必是擇其能為而立,而不拘男女小節,嫡庶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