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與小二哥兒把人摻回樓上,掌櫃也立馬將店門關好,將樓下的燈都息咯。
隨後又去廚房吩咐再起幾鍋熱水,怕一時半刻會用上。
而素鶴來到二樓,一時犯了難。
原想著把槐尹留在自己房間,忘了床上還有個鄒寂人躺著,眼下最是不能驚動。
小二哥兒不解道:“公子,我們不扶進去嗎?”
素鶴回神,剛要開口,浥輕塵出聲道:“既是槐大哥受傷,不如放雲大哥房間歇著。我看雲大哥近日不知所蹤,想來短期用不上,不如就先給槐大哥住著。
一來方便照顧,二來也不用麻煩小二再開間新房。”
缺雲子聞聲,放下手上的酒罈趿著草鞋走到門口,眯著眼睛道:“不必如此麻煩,我老頭子床空著也是空著。
就讓他去我房裡,左右他這身傷還得老頭子來處理。”
錯身之際,示意素鶴把人帶過來。
素鶴感激的看了眼,隨即同小二把人摻他老人家房裡,待將人放平,對小二哥兒道:“勞駕打兩桶水過來,要一冷一熱。”
小二哥兒抻著脖子看了眼床上,拍著胸口保證道:“得嘞,這事兒您就交給我,肯定辦的妥妥的。”
“有勞。”素鶴將人送到門口,又悄悄塞了些許好處給他。
小二哥兒也是個人精,見的人多了東西值不值錢,但凡從他們手上過一過心裡便有數,於是後面辦事愈加精勤。
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邊素鶴、缺雲子忙著處理槐尹的傷勢,那邊浥輕塵也沒閒著。她讓緹紅下去給小二哥兒幫忙,多個人多份力量。
小二哥兒哪管這些,有人幫忙還有好處拿,自然樂意的很。
等把緹紅支走,她這才目如秋水般看向許久吟,道:“回的匆忙,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許久吟微怔,稍傾如初。
道:“在下姓許,閒散遊仙。樓主若不介意,直呼久吟即可。”
話音剛落,即見浥輕塵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嫋嫋蘿煙款款而行,一陣香風即侵入其鼻間。
遂不動聲色問到:“樓主這是何故?”
浥輕塵將水遞給他,轉身回到自己座上,柔聲道:“此番不知有貴客臨門,失禮之處伏請海涵。”
許久吟睇著水面勾唇一笑,將水隨手放至几上,道:“樓主此言未免屈尊,許某當不得樓主厚禮。”
頓了頓,又道:“樓主有事不妨直言,許某能說的定然知無不言。”
“許仙友說笑了。”浥輕塵霎時臉上紅霞似錦,倒不是她乍見生男羞的,純粹就是讓許久吟這塊木頭旮瘩給氣的。
偏偏這事吧,她不知道素鶴已經知道多少。但從他此次回來後的態度轉變,她猜自己不是真浥輕塵這事瞞不了多久。
既然早晚要露餡兒,那她不得不早做防備,以防萬一。
定了定神道:“不知道兩位怎麼認識的,觀他與仙友交談投機,甚為投緣,讓輕塵實在好奇。”
“其實也巧,就是偶遇一樁不平事。我倆同時出手管了,不打不相識。”
“那還真是巧。”說罷,她目光落在鄒寂人身上,道:“寂人的傷又是怎麼回事,怎會傷的如此之重?”
“他呀,得問他自己。”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
許久吟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在几面上,不大的聲音卻極有韻律。
似有跡可循,又無處覓其蹤。
只聽了片刻,她便覺得心口鼓鼓的難受,一顆心好似要跳出胸膛,又似咽喉緊緊被人從後勒住。
姣好的容顏,瞬間冷汗涔涔。
急忙暗中運功,將那股不適暫且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