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說是傷在浥輕塵手上,不就沒這般麻煩?非得等他們話說絕了,才晃晃悠悠亮出來。
分明是,存心不良。
“浥輕塵什麼來歷不用小子多說,她和百里素鶴什麼關係,也不用多講。他二人連人皇島都是同進同出,說這回為什麼沒有跟著百里素鶴離開?
我帶人去挖墳,她怎麼就那麼巧趕到,幾位覺得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
不就是少真無一和百里素鶴早有勾結,亦預先防範眾人,特地留下浥輕塵以備不時之需。
而他們,剛好就撞人家刀口上。
幾人愈想面色愈沉,箕鴀跪的累了,乾脆盤膝而坐,拎起衣襬大咧咧蓋好,雖然還在滴水。
但他樂意,他就愛看這些個高高在上的吃癟。
他們吃的越狠,他就越開心。
少真無一有沒有和百里素鶴勾結,他是不知道啦。美人兒是不是特地留下對付他們的,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人心慣會猜疑。事情說破了沒意思,說的不清不楚,才是有些人愛聽,願意聽。
因為,他們會自己給自己一個想要的結果。
而不是,從他口中聽到結果。
事實上,誠然如此。
蘇老幾個決定先回去再做商議,事情如果牽涉到百里素鶴和浥輕塵,那不就是幾個人的事,還有他們背後人。
不論無生門還是疏星樓,那都是難纏的人物。
故幾個瞪了眼箕鴀後,便一一離開。
等他們走了,箕鴀才歪著頭對自家拼命道:“娘不走,是想留下來陪兒子喝一杯嗎?”
箕鴀娘笑意僵在嘴角,道:“把衣服換了,彆著涼。
娘,先回房歇著。”
說著,回自己屋裡換了身夜行衣,悄然消失在燈火下。
剩下箕鴀一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望著頭頂的燈籠幽幽出神。
似乎燭火中,有美人淺笑回眸。
至於什麼丁繆、槐尹,通通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什麼令牌,什麼富貴,他相信有人為了自己主子活命,一定不會錯過機會。
他要做的,就是欣賞。
而他娘,出了少真府並沒有直接找他口中的人,一襲靈巧的身影在暗夜下不停穿梭。
如同,一條魅影。
同樣,大雨夜穿梭者不止一人。也不知是人喜歡挑雨夜辦事,還是老天知情識趣,特來一場大雨給人世助助興。
百里樂人,亦在其中。
他本來打算回百里家,臨到家門口想起去了東門的舍裡沙,簾恨出現在水汜門他可以理解。
東門,外面可都是烏泱泱邪兵,是鳳山,石將軍之流。
裡面,是以勇王為首的護城軍。
此時去東門,他可不覺得有人是為了忠君愛王。
於是,他蓑衣斗笠來不及更換又去了東門。
索性在歧路山陪箕鴀耽擱的時間不長,將將讓他趕上舍裡沙身影。礙於對方修為高,並不敢靠的太近。
跟了一段路,他發現舍裡沙目標很直接,就是繞過勇王防護,出城。
掃過正在巡邏計程車兵,又是搖頭又是咋舌:“弱,實在是弱。
就這些人,也想妄談守城,我看痴人說夢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