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人家不上道,人早逃命去了。
百里樂人笑而不語,只是用眼神催他快走。
箕鴀亦是意會神領,心結被開啟走路都生風,接下來的談話自然便是水到渠成。
快到少真府時,百里樂人瞅了眼緊閉的大門,道:“時候不早,我就不叨擾。這兩壇王孫酒你給收好,改天有空我再來找你喝。”
說罷,翻手托出兩壇酒交給對方。
“呵……”箕鴀接過酒笑了笑,打眼酒罈道:“還沒問你,怎麼突然想起找我喝酒?”
“那還不給你慶祝?誰曉得你那麼忙,等到今天還趕上你出門辦事。”
“這不是也多虧你提醒,我才能如此篤定。”
百里樂人怔住,有些意外道:“什麼提醒?”
“我看你是貴人多忘。”箕鴀把酒袖起,卻發現哥們兒似乎犯起糊塗,便好心提醒道:“是不是你說在水汜門看到一個可疑的身影,看身形還是個樣貌不差的?”
“哦……想,想起來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百里樂人一臉恍然,左右張望後,低聲道:“別說我說的,被我家老頭子知道我幫你,指定回頭收拾我。”
“懂懂懂。”
“那我走了。”百里樂人提了提蓑衣,低頭離開。
箕鴀扭頭,使了個眼神,道:“真不進去坐會兒?”
“不坐了,不過,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兒?”
百里樂人旋身,勾住其脖頸,兩人低頭比手劃腳道:“文宰的毒,當真無解?”
“什麼意思?”箕鴀一個激靈,猛的警醒,問話間霎時意留三分。
“別緊張,我的意思是文宰非是常人。咱們要是打蛇不死,不是反要被他所傷?
還是你想,剛到手的家主又給他拱手讓回去?”見他不語,又補充道:“別忘了,百里素鶴與其交好。
我琢磨他也該回來,屆時讓其知曉文宰出事,以他與拂清風交情,請他救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話音一落,箕鴀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但想到恩人能為,頓時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發狠道:“放心,這事我有數。如今我要他死,他絕難有活。”
說罷,得意洋洋補了句:“而且,拂清風短時間回不來,百里素鶴就算想請也請不到。
是天,要我絕他活路。”
聞言,百里樂人內心咯噔猛跳,道:“你怎麼知道?”
“這嘛?哥們兒自有哥們兒的路子,總之出不了問題。”箕鴀轉眸,打著哈哈矇混過去。
笑話,這是他致勝的關鍵,怎能告知他人。
咱們是哥們兒,哼……也只是哥們,不是嗎?
百里樂人沒想會有一天在這麼個雜碎身上碰個軟釘子,頓時臉上不自然的抽動,悻悻地鬆開臂膀。
道:“成,有你這話哥們兒我也就放心了,走了,免送。”
說罷,擺擺手大踏步擠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箕鴀看著他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輕蔑。
隨後命人扣門,回到府中。
待大門閉合時,百里樂人才人群中踱出,遠遠看了眼少真府幾個大字,遂消失無蹤。
箕鴀回到府中,他娘便坐不住,帶了一眾下人迎到門口。
還沒等他開口,他娘上來便是一巴掌,打的他半晌都回不了神。
怒斥道:“混賬東西,是誰告訴你這麼幹的?你才坐了幾天家主之位,就想著一口吃成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