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你扯個鬼啊?
槐尹沒有回答他,因為此刻心裡正是滔天波瀾起。渾渾噩噩抬頭看向丁繆,和著雨水道:“打我。”
“你瘋啦?”丁繆沒好氣推開伸來的手,想救人也用不著發瘋。拾起他的大刀,便打算替其救人。
殊不知,剛摸到刀就被某人連手帶刀一把摁在泥水裡。
這下子丁繆急了眼,壓低聲吼道:“你抽什麼瘋?不讓你救非得救,替你去救你又不讓救,你到底想幹嘛?淋雨淋傻了?”
槐尹沒有解釋,強持鎮定道:“她出手,咱們就沒必要再出手。”
說罷,一遍遍告誡自己: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可他的反應告訴丁繆,不對,有問題。
然槐尹不說,此刻強逼無用,便收了心神目光投向浥輕塵。
但見她將飛舞的披帛向前輕輕一撥,素指勾弦,斥道:“住手,不可造次。”
百里樂人眼見殺機逼近,當即足下巧運,驟聚一道氣牆替箕鴀擋下殺機,隨即轟然爆破,兩相抵散。
旋即悶哼後退數步,挨至箕鴀身側道:“哥們兒,見好就收,這女人不好惹,咱們硬接會吃虧。”
這話要換平時,他可能就聽了。但換成今天這場景,有人殺心未退色心又起。
直接不怕死的上前道:“美人兒,打是親罵是愛,你我前緣未畢今又重逢,不如你從了我?”
“放肆”浥輕塵捻指輕撥,霎時絃音激盪雨滴,頓化萬千利刃,直取其性命。
箕鴀卻突的消失,致使利刃落空,餘威不減攻向看熱鬧的百里樂人。
百里樂人一邊罵娘一邊揚手掣出佩劍,信手煙雨翻步游龍,一身好的功法初現。
復觀浥輕塵此招,被他連消帶打削去七八,剩下唯二不能力敵便作東引禍水,驅使對方自招自化,否則老少真家主墳墓不保。
浥輕塵怒眉,少有的冷清,使之琵琶絃聲更有碎金裂玉之威,捻指召回,復勾弦連彈。
登時暗夜驟白,恍如青天白日。
三音成三箭,一箭改天,兩箭斷雨,三箭射向天際忽的來個大回旋,猛然朝她自己疾射。
就在箭入胸口之際,食指挑出一線纏住箭尾,將其斜裡射飛。
卻見一下人,身如彈丸自行撞向箭矢。
登時爆裂當場,屍骨無存。
“喲,浥樓主出手好生乾脆,不讓箕兄殺,敢情是想留著自己動手。
真叫人佩服,佩服。”百里樂人手挽劍花,一劍橫在一人脖頸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如你我一起呀?”
語罷,更是手起劍落。
一劍一人,更復下一人。
浥輕塵俏臉帶煞,喝止道:“閣下意欲如何?”
百里樂人提劍抹過一人頸子,跨過屍體道:“不是我想怎樣,是我兄弟想怎樣。”
說著,低頭擦劍,更甚者舉劍哈氣,道:“箕兄,你說我講的對嗎?”
話音一落,箕鴀兀自再浥輕塵後方現身。
而浥輕塵眉山藏怒,四象琵琶瞬為三尺青鋒,唰的橫在其脖頸之上。
箕鴀斜睨,拿衣袖裹住手指捏住劍鋒,垂涎十足道:“美人兒,怒大傷肝,不值當。”
“費話少說,放他們走。”浥輕塵睇眼所剩無幾的下人,臉色愈加冰冷。
“放,當然放。
只要美人兒你點頭,你就是要箕某人現在死,我也不帶眨下眼。
前提,你得先從了我。”